李驥是正四品的將軍,統領膠東軍。像這樣的駐軍,大晉共有十三支。三旬左右的李驥,忠心耿耿,武藝高強,善於領兵,是年輕一輩武將中的佼佼者。
如今李驥死在一個匪寇手中,就連永明帝也覺痛心疾首。滿朝文武官員憤慨不已,武將們紛紛請纓,要去青州斬了周隋。
徐靖上前兩步,拱手請戰:「皇上,臣這就騎快馬去青州,砍了周隋的人頭帶回京城。臣願立軍令狀!」
太子眉頭一動,邁步上前,將慷慨激昂的徐靖稍稍掩在身後:「父皇,新軍初建,尚未成軍,靖堂弟雖一片赤誠忠心,卻不宜去青州。」
永明帝本來也沒這個打算,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太子所言有理。忠勇侯領兵已經去了青州,傳朕旨意給忠勇侯,務必將周隋的人頭帶回來。」
太子暗暗鬆了口氣。
待退朝後,太子衝徐靖使了個眼色,徐靖乖乖隨太子回東宮挨訓。
不出所料,進了書房後,太子就板了臉孔:「你這衝動的脾氣,什麼時候能徹底改了。」
「金鑾殿裡能隨便說話嗎?軍令狀是能隨便立的嗎?萬一父皇今日朕的應了,讓你去青州怎麼辦?」
徐靖劍眉一挑:「那我就什麼時候殺了周隋,什麼時候再回來!」
太子氣地瞪一眼過來:「那個周隋,是青州巨匪。慕容慎領著禁衛軍去剿匪,也沒能殺了周隋。現在連李驥也死在周隋手中,可見周隋的厲害。你張口就要斬殺周隋,好大的口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堂堂北海王世子,和一個土匪較什麼勁。朝廷裡武將多的是,死了李驥,還有別人。忠勇侯已經領兵到了青州。斬殺周隋的事,何須你出馬!」
徐靖沉默片刻,才道:「我和周隋曾交過一回手。那一次,周隋從我手中逃走。我當時就曾立誓,此生必要親自殺了周隋。」
太子淡淡道:「只要能殺了周隋,誰出手都一樣。不必親自涉險。」
「春生,你要記住,你是北海王世子,是新軍統領,是我的兄弟。你家中有剛娶進門不久的嬌妻,和過數月就會出世的孩子。你的命金貴的很,不能和一個土匪去拼命。」
提起趙夕顏,徐靖冷硬桀驁的嘴臉頓時柔和了許多,終於肯低頭認錯:「堂兄說的是,今天是我太過沖動了。」
太子揚揚嘴角,笑著拍了拍徐靖的肩膀:「得了空閒就回王府去陪陪弟妹。對了,弟妹近來孕吐還厲害嗎?」
徐靖無奈一笑:「厲害得很,每日都要吐五六回。」
太子想了想說道:「你帶一位醫術精湛的太醫去王府照顧弟妹。這件事我和母后說。」
徐靖大喜,連忙拱手謝過太子。
「啟稟世子妃,世子回府了。」
玉簪笑著來稟報,又低聲補了一句:「世子還帶了一位宮中太醫回來。」
趙夕顏嗯一聲,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沒有起身。這半個月,她孕吐厲害,被折騰得不輕。剛才吐過一回,現在全身虛弱無力。
徐靖大步進了寢室,坐到床榻邊,伸手摸了摸趙夕顏略顯清減的臉龐,心疼不已:「月牙兒妹妹,辛苦你了。」
有了身孕後,趙夕顏變得敏感也嬌氣了不少,將臉貼在他的掌心,委屈地說道:「我剛吐過。肚中的孩子一點都不老實,整日折騰我。」
徐靖立刻道:「等孩子出世了,我先教訓一頓,給你出出氣。」q
趙夕顏又捨不得了:「那不行。要打也得我動手,不准你揍我的孩子。」
徐靖百依百順:「好,都聽你的。」
小夫妻笑著說了一會兒傻里傻氣
的話,然後才說起正事:「李將軍戰死,朝廷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