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張極其普通的胡桃木椅子所代表的意義。
它代表著統御南方數省之地,近千萬臣民百姓,指揮十萬大軍,手握生殺予奪的至高無上權力。
在那之後安赫爾一直用心跟隨著哈杜學習,學習他怎麼走路,這麼說話,怎麼待人,怎麼做事。
每次得到哈杜的稱讚之後,安赫爾都覺得自己離這把椅子越來越近。
直到某一天,他將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頭頂金冠,俯瞰腳下的大地,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但是這一天就在這他沒有料想到的情況下突然到來了,戰無不勝的哈杜倒下了,夠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只有他自己。
安赫爾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慮。
當坐上這張椅子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安赫爾生怕突然有人跳出來,指著他說他還不配坐在上面。
純以功績和能力來論,安赫爾知道自己確實還不足以服眾。
南方軍中戰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將軍還有好幾位,他們都是哈杜的得力打手,在南方威望和資歷都很深,可稱得上是南方軍的二三四號人物。
論手中的實力和經驗,安赫爾在他們面前還只是一個雛。
但是他們幾個人今天都不在這裡,甚至都不在哈利加德城裡。因為敵人大軍壓境,這幾位大將都奔波忙碌在第一線。
甚至在哈杜病重臥床之時,也只是託人帶回了一聲問候。
安赫爾當然理解,他們是因為軍情緊急,難以抽身。但是安赫爾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滿,不過他只能將這種不滿埋在心裡。
旁邊的一眾將軍們發現他居然要坐在哈杜的位置上,不由紛紛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但是……但是直到他穩穩的坐下,卻沒有任何人發出了不同聲音。
安赫爾,哈杜鬆了一口,按下心中的緊張而又興奮的心情,輕輕的咳嗽一聲,鎮定的對眾人擺擺手。
將軍們這才跟著拉開椅子坐在安赫爾對面。
一切就像哈杜在的時候一樣。
看著眼前神情肅穆的眾人,安赫爾一時有些失神,從這個位子上看過去,感覺確實不一樣。
安赫爾感覺似乎整個大地,都握在自己手中,那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美妙。果然是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有那麼幾秒鐘,他甚至都恨不得自己老爹趕緊死了的好。
沉默了好一會,安赫爾抬起頭望著眼前這些看著自己長大的將軍,沉聲道:“父親病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敵人又大軍雲集在扎米比亞河北岸,那個惡毒淫亂的巫婆又蠢蠢欲動。當前的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可以說我們南方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諸位叔叔伯伯們,我們應該怎麼做?”
伊莎貝拉皇后在南方的名聲可很不好。經過南方人不斷的宣傳,伊莎貝拉皇后已經成了一個謀殺丈夫,篡奪朝政,鎮壓百姓,勾結外敵來打阿爾摩哈德的惡毒女人。
而且為了權位,還無恥的以色相勾引他們阿爾摩哈德傳統的敵人儒略大公。
現在南方人提前伊莎貝拉皇后無不是恨的咬牙切齒,連貝拉皇后的名字都不會提起,總是以巫婆、妖女、毒婦等代稱。
將軍們全都沉默下來,他們先是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坐在中間的安赫爾。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緊張。
安赫爾左右看了看,平常時候哈杜問一句話,這些人都會踴躍發言,還經常因為意見不同而吵的面紅耳赤。
但是這會卻一個個跟木頭人一樣,緊緊的閉上嘴。
這種差別讓安赫爾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安赫爾一指老將梅拉,道:“梅拉將軍,我們這裡您資格最高,我想問問您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