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知道,那些人也希望他逃走,當然,他們未必會真的讓他逃掉。只要他又逃跑的企圖,他們就可以在他馬上就要逃出國界的時候抓住他,然後不但可以讓他到到監獄裡去喂老鼠,更能輕易的將他描繪成外國間諜,德意志的叛徒,從而將那篇可怕的文章的影響力抹殺掉。所以,埃德加不會跑。至於家裡人,埃德加相信,如果自己真的像他們希望的那樣跑了,那自己的家人多半真的要倒大黴,甚至還可能丟掉性命。而且死了還會被整個社會唾罵。但如果自己不跑,雖然那些喪心病狂的傢伙依舊可能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情,但如果他們真的幹了什麼,那隻能是幫助更多的人擦亮了眼睛,看清了世界。
“革命從來就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人類前進的每一個階梯,都是無數的犧牲者的鮮血沉澱下來,累積而成的。在革命中,隨時要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有時是自己的,有時是朋友的,有時是自己的親人的。這是每一個加入其中的人都必須清楚的認識和勇敢的面對的。”埃德加目送著警察離開,這樣想著。
既然報館已經被查封了,埃德加自然只能提前下班回家了。此後的兩天裡,他都呆在家裡等著警察來逮捕自己,但是德意志帝國警察的效率卻突然變得很低。整整兩天,都沒有一個警察上門。只是不斷地有小混混之類的往他們家裡亂扔石頭什麼的。對於這樣的小把戲,已經下定了殉道的決心的埃德加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就像對民族團結和民族融合做出了重大貢獻的洪承疇當年如果真的打算為腐朽落後的明朝殉葬的話,就自然不會在乎屋樑上有灰塵掉下來弄髒了自己的衣服。
整整兩天之後,大概是知道埃德加不會逃跑了,而且報道所引發的社會議論已經不允許繼續拖延下去了。警察們總算是找上門來了。
帶隊的還是那個曾經暗示埃德加立刻逃亡的警察。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再向上次那樣裝出那種寬厚仁慈了,他當著埃德加的妻子的面,向埃德加出示了逮捕證,然後用手銬銬住了埃德加,惡狠狠的對他說:“你這個民族的叛徒,你的末日到了!現在跟我走吧!”
埃德加繼續用平靜的眼光盯著他,直到他怯懦的將視線轉開。然後他轉過頭,對同樣的用平靜而溫和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妻子微微的笑了一笑,接著開口對警察們說:“前面帶路。”
……
“麥克唐納先生,德娜小姐可能一不小心,就玩脫了。”邦德這樣對史高治報告說,雖然清晨的鴨堡相當的涼爽,但是邦德的腦門子上面卻滿是汗珠。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史高治倒是相當的平靜。老實說,對於自己的這個侄女的搗亂的能力,史高治是很清楚的。在史高治看來,德娜的能力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從智商上來說,無論是唐納德還是葛萊史東都不如她,至於更小一點的那兩個孩子,至少現在看來,在這方面也不會比德娜更強。不過德娜的問題是,她從小就是個搗蛋鬼,淘氣包,比全家的男孩子加在一起再乘以一個二都淘。每次德娜出去,如果不鬧出點什麼事情來,那才不正常呢。如今跑到歐洲去了這麼久,玩出點事情來也是很正常的。而且,說老實話,德娜雖然每次都能鬧出亂子來,但是幾乎每次都不會真的弄到不可收拾,就算弄到不可收拾,至少,至少她不會被抓到。是的,從小時候就是這樣。大家都知道唐納德和葛萊史東干的很多“壞事”都是德娜帶著他們乾的。但是每次最後被抓到的都是這兩個倒黴蛋。
“德娜小姐發現德國人在生產化學武器,然後,她就把這訊息在報紙上捅出來了。”邦德回答說。
“德娜是怎麼解釋她這樣做的緣由的?”史高治問道。
“德娜小姐說,把這個事情揭出來,絕對能讓歐洲各國緊張緊張。歐洲各國的內耗越大,總體上來說,對我們越有好處。”邦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