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一隻小雞,在經過長時間的觀察之後,讓是到了一條從無例外的規律:每天早晨都會出現一個農婦,然後就有穀子從天而降。它覺得這是一條規律,一條能讓它天天都不用費力氣就能吃飽的規律。於是有一天早晨,農婦又出現了,然後,農婦家的午餐裡有了雞湯——今天,農婦沒有依照規律帶來穀子,她帶來的是一把刀。
在這天的股市上也是一樣,時間很快就到了兩點半。新股民考爾很自信的對他們朋友莫爾斯說:“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你看,馬上就兩點半了,一到兩點半,股價就會漲上去的。我們剛剛在一點鐘的時候買進了不少,依照規律這個時間點的價格一般都是全天的最低價。等到了兩點半你看,保證股價會呼呼呼的漲起來的。”
在無數人的期待下,兩點半終於到了,然而,股價卻一點都沒有要上漲的樣子。
“不要慌,不要慌,馬上就會漲的!”卡爾的聲音還是很平穩,“只是稍微晚了一點點而已。”
而在另一邊的大戶室裡,大批的操盤手卻已經得到了迅速將手裡的股票丟擲的指令。
時鐘指向了兩點三十五,一直沒有大動作的大盤突然直線下跌,各種股票的價格下跌的速度之快,甚至讓已經用上了電動報價的報價器都翻轉不及。
“這……這這……”莫爾斯面無人色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了驚恐的眼睛,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像下雨一樣的滾落下來。
“不要怕,是技術性調整,不要怕!”考爾兩眼圓睜,伸出手抓住莫爾斯的手腕,捏的他生疼。他大聲的喊道:“不要怕,是技術性調整,還會漲上來的,不要怕!”
考爾說的不錯,從長遠上來看,任何一次崩盤,在本質上都可以看成是一次調整,而且股價的確還會漲起來的。哪怕你真的悲催到滿倉中石油,也總有漲起來的一天。只不過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需不需要“家祭無忘告乃翁”卻不太好說。
到這一天結束的時候,股價整體上一口氣跌掉了百分之十二。不過這並不是最為悲劇的,最為悲劇的是,當那些被狠狠地宰了一刀的股民們垂頭喪氣的從交易所出來,準備去壓壓驚或者準備借酒澆愁的去了街邊的小酒店,準備回家痛哭一場的回了家,準備去了斷殘生的去了紐約塔或者是海邊,當然還有更多的人心懷希望,他們總希望,這真的只是技術性調整,也許明天,就會有一個大大的上漲。他們懷著美好的夢想進入了夢想,但當他們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時候,卻看到一群報童正在奔走叫賣:“號外!號外!看法蘭克福股市崩盤,一個上午下跌近百分之二十!”
這個訊息就像是一個炸雷一樣落在了這些散戶們的腦袋上。即使是沒什麼經驗的人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裡,各國之間的經濟聯絡緊密,A國感冒,E國就打噴嚏的狀況已經成了人所共知的規律。也正因為這種緊密的聯絡,使得一些人因此得出了“大規模的戰爭不可能發生,因為這樣的戰爭在經濟聯絡如此緊密的條件下簡直就是自殺”的樂觀極了的結論。當然,用不了多久,一個大大的耳光就會狠狠的扇在這些樂觀主義者的臉上。
如果僅僅只是美國的一時的波動,那麼出大問題的可能性還會小一點,但是如果各國之間的連環下跌的局面一旦形成,要阻止它就會變得格外困難。這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連著一個,一個影響一個……最終形成無可挽回的大勢。
所以當今天的股市開盤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向上帝祈禱:美國股市一定要挺住,不能延續昨天的態勢。然而,幾乎所有的人也都在自己的祈禱里加上了這樣的一句:如果一定要崩盤,也一定要讓我搶先把我手裡的丟擲去。
雖然理論上如果大家都不亂拋,股價就不會有太大的波動。至少不會出現斷崖式的崩盤。但是很多時候,對於全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