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瞧見,指著慕容駿垂著的袖管道:「侍衛大哥,太子殿下一條手臂受傷了,勞煩您為他包紮一下。」
子修反應過來,忙向太子告罪,從懷裡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和紗布。
慕容駿只接過其中一樣金瘡藥,自行塗抹過後,道:「先如此湊合,待脫險了再說。」
慕容駿上藥之際,齊鈺還有別的事要辦,一個箭步撲到屋子裡唯一一張床榻上,火速將被褥弄亂。
只是左看右看,終究覺得差了些什麼。
慕容駿已上好了藥,蹙眉斥道:「還不快走?」
齊鈺眼珠一轉,意識到缺的是什麼了,笑嘻嘻地道:「這次吃了悶虧,太子殿下莫非就這樣算了嗎?」
原書中太子得救之後便離開了此地,空留這麼一個作廢的局實在可惜,很該利用起來。
齊鈺是上帝視角,自然知道是誰在搗鬼,可是太子還不知情,他不能直接道出真兇,惹得太子懷疑,但可以嘗試把人揭露出來,提醒一下太子,順便也能給他自己報仇,一舉兩得。
炮灰角色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憑什麼!
「你是想,讓孤報復回去?」
慕容駿有些意外,他的目力不錯,即便是在暗處,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眼前大半張臉裹著紗布的少年,未知真容如何,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甚是靈動。
記得剛被他制住時,這人只會哭哭啼啼,令慕容駿煩不勝煩,一眨眼氣勢完全變了。不僅敢踹他一腳,厚著臉皮讓他救,接下來似乎還要借他的手,反算計幕後之人。
這麼肥的膽子,果然不是一般可疑。
慕容駿出生宮廷,見識過不少陰私,已對齊鈺的打算心中有數了,這的確個良機,慕容駿不動聲色道:「你又想如何?」
「殿下請稍等。」齊鈺笑著轉向子修,「一會兒可以勞煩侍衛大哥去捉個人嗎?」
子修也是一點就通的人,馬上明白過來,勾了勾唇,徵詢地望向太子。
慕容駿點頭應允,齊鈺說出一個人名,正是當初將原身引到流雲宮的內侍,子修將此人記下了,慕容駿又與子修耳語了兩句,子修接下來飛快地送慕容駿與齊鈺出地道,離開流雲宮之後,立刻便安排另幾個暗衛分頭行動。
慕容駿的手臂這會兒已被其他暗衛包紮好,亦服下了應急的藥物,區區媚藥,已不足為慮。他的精神還不錯,原要返回太子府養傷,既有了復仇的計策,改為先回宮中的寢殿等候訊息,為了讓幕後之人誤以為已事成,在最精彩的一幕到來之前,太子一定得先藏好行蹤。
齊鈺也是如此想的,但他身為皇帝男妃,絕不能與太子一起出現,嚮慕容駿道謝之後,就近尋了一座假山,利索地蹲在一塊大山石後邊。
記得原書中皇帝會拿他衣衫不整做文章,齊鈺迅速將身上的皺褶撫平,以手為梳,捋順凌亂的頭髮,一低頭,他發現自己穿的居然是一字露肩的宮裝,齊鈺微窘,使勁將兩側衣領往上提了提,衣帶纏得死緊,硬是把婀娜的宮裝穿成了和尚袍。
慕容駿:「……」
慕容駿愈發覺得,這名男妃甚是可疑了。
一切均已佈置妥當,慕容駿也離開了。不多時,藏在山石後邊的齊鈺就聽見有內侍尖著嗓子道:「皇上,奴才親眼見到太子殿下一個人往這個方向來了,似乎醉得不輕……」
齊鈺眼睛一亮,來了,皇帝與他的捉女幹大軍!
最初讀到原書這一段時,他並無特別的感受,如今身臨其境,就品出幾分惡毒來。
內侍若說齊貴人不見,皇帝極有可能只會派些內侍宮人來尋,可內侍若說太子不見了,還醉著酒,這言外之意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太子一個人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