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更知道,其實三皇子心裡肯定也恨著呢,蘭亭序真跡就在三皇子手裡捏著,好巧不巧太子和二皇子都已提前爆了一個假的蘭亭序,他再來一個真的,皇帝定會懷疑,為何三位皇子恰好都獻了蘭亭序真跡?
關鍵是三皇子只知二皇子是提前備的蘭亭序,為何太子也是,不是百壽圖嗎!
太子這一通操作,齊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二皇子是命中註定要被打臉了,太子還順道噁心了三皇子一把,因太子插了這一手,三皇子也不得不跟著換了生辰禮,可是換錯了,三皇子這會兒還不知道呢,稍後知道了會不會恨太子,反正太子是不在乎的。
這位殿下,您怎麼這麼能呢!「等著瞧」原來是搶戲搶得飛起,腹黑猶如鍋底。
齊鈺滿足地看了半天的戲,還沒來及給太子投送幾個讚美的秋波,就聽見皇帝幽幽地道:「還記得朕二十歲的生辰,是孝仁皇后親自為朕慶賀,朕記憶猶新。駿兒,一眨眼你也快二十了,朕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與你的母親結為連理,你也該成婚了。」
聽見這幾句話,齊鈺胸口似擊大鼓一般,砰砰砰不停地響著,他心道,太子的大婚副本終於來了。
慕容駿應聲跪下,緩緩抬起頭,一時間萬籟俱寂,狹長的鳳眸中寒光閃過,太子跪下時的脊背猶如出鞘的利劍,挺得筆直。
皇帝對太子表現出的順從還是有幾分滿意的,狀似無意地道:「太子與陳家小姐自幼定下婚約,正好承恩公府今年也要送個女孩兒入宮,朕想乾脆就定在太子大婚那一日,封她為妃,這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僅這一句與齊貴人之言分毫不差,慕容駿就全信了。
藏在袖中的手擰成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垂下頭,強壓住要將他擊潰的怒意,雙眸中血色漸深,又隱了下去。
還不到能發作的時候,且……
有人還在看著他,仍是想幫他的,他不能……
不能辜負那人的好意。
慕容駿咬牙,抬起已變得清明的雙眸道:「多謝父皇。」
他死死支撐著,待到能鬆氣時才發現,背上已被冷汗打濕了一大片。
皇帝沒能從太子的神情中發現異樣,假裝深思了一番,定下了三月後大婚的日子,因太子已近二十了,內務府私下一直留意著,有三個月做準備,並不慌張。
齊鈺在壽宴中就讓嫣然與段太醫遞了信,待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他喬裝成了玉如,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去了清風殿。
果然清風殿燈火通明,太子在等著他了。
慕容駿道:「你說的沒錯,孤果然該信你。」
太子有點受刺激,怪可憐的。
齊鈺也沒心思吐槽了,連忙應道:「殿下相信就好,您打算如何?」
乾清宮太子及時控制住了情緒,齊鈺很欣慰,但是大婚這個副本的難易程度,可與打臉二皇子不同,皇帝、承恩公、陳若雲、陳鳶,甚至還有李夢生,就像一道道環,緊緊繞在了一起,要想安全解開,其中任何一環都不能出岔子。
慕容駿道:「暗衛來報,承恩公昨夜進了皇宮,與父皇秉燭長談。孤想,他應當已做出決定了。孤影響不了承恩公或者父皇,但是孤可以試探陳小姐的態度。」
陳小姐若雲乃承恩公嫡孫女,名義上算是太子的表妹,孝仁皇后當初是想來個「親上加親」。太子想從陳若雲處找尋突破口,合情合理。
齊鈺忍不住道:「假若陳小姐不想入宮,想嫁給殿下呢?」
慕容駿笑容極淡:「沒有這種假若,孤這位表妹,自己是願意入宮的。」
齊鈺:「……」
齊鈺驚訝道:「太子殿下,您怎會得知?」
齊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