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現在畢竟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又沒有吃午飯,不知是餓的,還是剛才教訓安世凱倆口子接連放出了兩道青霧,總覺得頭暈眼花,兩腳打顫。
還好這一路是安世平揹著她來的,還偷偷的塞給了她幾塊小點心。
進了莊子,在熱心的村民的帶領下,一家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柳大仙的落腳處。
只見一座黃土矮牆院子裡,前來燒香、問卦、求姻緣、求子嗣、求發財的男女老少擠滿了一院子,吵吵嚷嚷的分外熱鬧,看來這個柳大仙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
院子外,安常笑發現不遠處的柴堆旁,有一個穿著皮毛坎肩,腳上一雙膠鞋沾滿泥土的老人,兩眼渾濁,軟斜無力的靠在柴堆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小笑笑手中的點心,喉嚨一動,似乎還嚥了一下口水。
從小,唐慧就教育女兒要尊老愛幼,幫助弱小,安常笑忙讓安世平把她放下,拿著小點心跑了過去:
“爺爺,這些都給你。”
老人見了點心,眼睛一亮,忙接過來,塞進嘴裡,一邊吃,還一邊點頭道:“學學啊。”
嘴裡的塞滿了東西,連謝謝都變成了學學了。
“慢點吃,這裡還有哦。”小笑笑忙又遞上幾塊。
正在狼吞虎嚥的老人,只見一雙小手遞到眼前,突然發現了什麼,不由得驚異道:“咦——?”
待老人正要仔細看時,唐慧這就招呼安常笑進屋去見大仙了,小笑笑忙放下點心跑過去。
安常笑沒有瞧見,那老人再也沒有了落魄的神情,渾濁的兩眼射出一輪精光,若有所思的目送她進了屋。
進了屋子,只見不大的一個房間內擺放了長而寬的方桌,鋪著一塊紅布,上面擺放著一本破舊的《周易》,一塊油膩的銅鏡,乾枯的龜甲,和幾個被摸得油光蹭亮的銅錢。
筆墨紙硯和籤筒擺放整齊,後面還戳了面幌子,上寫著“鐵口直斷,看相批命。”
一個清癯的身材,臉龐微微發黃的老頭坐在方桌後,一雙深邃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世間一切,頭髮很長,半披在肩上,頗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待眾人分別在幾根小條凳上坐定,柳大仙手指一掐,先開口道:
“此時為未時,未時屬羊,羊喜南方草,客人是從南面而來。”
黃麗姿瞪大了眼,驚詫道:“大仙真準,我們就是從南面兒的安家村來的。”
大仙又開口了:
“羊從南來,多問喜事兒,客人們是前來問姻緣的。”
安世紅也驚叫道:“對,對,我們就是來問婚事的。”
大仙半閉著眼,枯長的手指著安世平道:
“老夫觀這位客人眉宇生輝,天閣豐潤,且山根處黃氣浸潤於眼角至眉梢,主有婚事。”
安世凱一拍大腿:“哎呀,真神了,的確是我大哥娶媳婦。”
柳大仙開口三句,就徹底震驚了安家人,就連安常笑也暗暗吃驚不已:
前世裡,見慣了在路邊、寺廟裡擺攤算命問卦的人,卻一直認為是種欺世盜名,騙錢蒙人的勾當,時常講些模凌兩可的話來忽悠,使人受騙。
可眼前的柳大仙卻出口一點也不含糊,一語點中要害,這…。這柳大仙難道真的是鐵口直斷麼?難道母親唐慧就真的是剋夫相嗎?
安常笑捏了捏小拳頭,不管怎樣,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柳大仙一語定死母親的剋夫的罪狀。
此時,深信不疑的安老太太早就把寫著安世平倆口子生辰八字的紅紙,並著一張百元大鈔,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柳大仙半閉著眼接過,在紙上寫寫畫畫半天,這才放下筆道:
“從生辰上看,男方命中喜水、木,女方命中喜金、水,兩人命局喜用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