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也許有一天真的會的。就連靈魂轉換這麼神奇的事情都發生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安言此時心中突然覺得有些諷刺,正如她所說,連這般鬼神莫測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發生的呢?
白氏看著安言,認認真真的看著,看著那像極了自己和唐山的眉眼,終究是不忍心。她心中想著,也許有一天,那眉眼上會再次出現嬌蠻任性的神情呢。曾經她渴望著女兒能夠變好,將那些不好的嬌蠻都改掉。而如今,她卻是奢望著能夠再看一眼女兒任性的模樣。母愛,這個世界上最深最濃的感情。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即使孩子多麼頑劣,多麼糟糕,她依然用著如大海一般深沉的愛包容著。安言很好,好到白氏找不到任何不好的地方。她溫柔,她嫻靜,她聰慧無雙,她重情重義。她勇敢,她……可是,安言再優秀又如何,她終究不是她的那個錦繡。此刻,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那個被所有人討厭的錦繡。只是,一切一切,到最後也只能嘆一句造化弄人。她終究無法反抗,只能選一個方式接受。
“就當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吧。”
白氏最終無力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山頭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竹林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音。
安言眸光寂寥的望著遠處的群山,只覺得心頭一片空曠。
白氏的溫柔以及慈愛像極了現代的媽媽,讓她不忍心傷害一絲一毫。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了,但是原來她的心中仍然存在脆弱,為至親之人所保留的脆弱。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白氏的溫柔讓她有了依戀。她也將對媽媽對親人的感情寄託在了白氏以及白家人身上,在努力的尋找著歸屬感。
她此時滿是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意義在哪裡,是為了讓自己好好的活著嗎?是啊,活著,很重要,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活著,才會有其它的無數可能。她眸光微微點亮,也跟著下了山。
回到白家的時候,白氏已經躺在床上了,但是卻是將安言的位置給留了出來,一切看著和平常一樣,但似乎又是不一樣的。
安言眸光微微變暖,整理了一番就在白氏的身邊躺下。
次日,當縷縷陽光照射到房間中,安言也睜開了眼睛。尚且有些迷濛的眸光四處看了看,當看到身邊依然閉眼躺著的白氏,她恍然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坐起身來,卻是發現身邊的白氏毫無動靜,她心頭一跳,伸手過去,探了探白氏的鼻息。發現依然還有著呼吸的時候,才吐出了一口氣。
突然她就無奈的笑了,想著自己過於多疑了。
不過很快的她就發現不對了,立刻伸手摸了摸白氏的額頭,結果是一片滾燙。
發燒了,安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俯下身子,在白氏的耳邊輕輕的喊了喊,“孃親……”
白氏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嗯,怎麼了?”
說了話,白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細若蚊蠅,身上也是軟綿無力。頓時,她有些無奈的對著安言說道:“我這幅身子骨真是不行了。”
安言知道白氏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是需要常年在榻上靜養的。而最近白家出了太多事情,白氏忙裡忙外的本來就虧了身子。而昨天更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悲慟,今天會病倒也實屬正常。
安言看著白氏病弱的面容,心口堵得澀澀的,她柔聲說道:“沒事的,孃親你先躺會,我去準備一點湯藥,喝了就會好的。”
說完話,安言快速的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間。
她快步的走到廚房,想要先給白氏煮碗白粥暖暖胃。
“秀娘你先別傷心,等會吃飯的時候大家一起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