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怔愣間,羅氏已經退到了後面,三娘身邊。此時的三娘面上面無表情,即使是看向胡青的時候,也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一切憤怒都不再重要了,她只是挺直背脊,倔強的站在那裡。
安言的心頭酸澀得厲害,目光冷冷如利劍一般的看向胡青。安言雖然平時看去總是溫溫柔柔的,實則一旦憤怒起來,氣勢全開的時候,那也是極為嚇人的。
胡青在羅氏衝過來的時候,心頭卻是歡喜的。今天要是羅氏真的把他打傷了,那麼她們就是有理也會成為無理的。只是,很可惜,在最後一刻,卻是被那女子給攔了下來。雖然功敗垂成,但是胡青還是繼續將戲唱下去。
“要是這位夫人真的有什麼不滿的話,儘管衝著老夫來,老夫不礙事的。”
此刻,傲慢的胡青似乎一下子化身為深明大義的大夫了。
安言看著胡青的樣子眸中淬滿了冷冷的光輝,嘴唇抿得緊緊的。胡青抬眼撞進安言這般目光中,頓時覺得有種置身於冰天雪地的感覺。他的心頭突然生出一種後悔來,當時他為什麼會答應李家的要求。如今,卻是招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可惜,世間上沒有後悔藥,即使後悔要死,此刻也是無濟於事。此刻,他只能打起精神,希望能夠安全度過這一關。
“不滿,胡青大夫我們並沒有不滿。只是,三孃的腿真的是失誤嗎?胡青大夫覺得將自己的醫術貶低了,就可以將這件事情抹去嗎?”
聽到這話,胡青正要回答自然的時候,安言卻是搶先一步繼續道:“對了,三年前那李家少爺不是也來找過胡青大夫吧。那個時候,那李仁不是病入膏肓,人事不知了,不知道可對?”
這話一出,胡青冷汗淋漓。要說,胡清和李家的交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肯定就是從三年前那個時候開始的。那個時候,胡青經常為李仁診治,可是李仁的病情卻是不見好轉,幾乎到了絕境了。但是,李家卻是在這個時候採取了成親沖喜的方法。因為名聲不太好聽,所以李家人特意過來交代胡青,讓他保密,只說李仁身體無礙。這麼一來二去的,兩邊的關係倒是近了。因此,這次殘害三娘,兩邊都是做得得心應手。
此刻,胡青心中猶疑不定,不知道她們手中有沒有證據,是否要承認。這要是承認了,到時候和李家的關係自然是差了。但要是不承認的話,要是對方拿出證據來,那麼自己剛剛挽回一些的名聲就徹底毀了。那麼,自己所說的醫術不夠,那就會成為狡辯了。畢竟,已經有了前科,和李家同流合汙殘害三娘,也是理所當然。
胡青的眸光閃爍不定,暗中看了看安言等人,咬了咬牙,說道:“這話是如何說的,李家少爺曾經也只是有一些小病來看過罷了。哪裡就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而且沖喜一說簡直是無稽之談。若是真的這般的話,外人怎麼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好一個胡青,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這樣子啊,可是我們這邊卻是有縣裡好幾位知名大夫聯手寫的手書,說是當年那李仁確實是病入膏肓的。而且,也有曾經在醫館內工作的夥計說,胡青大夫曾經確實接診過李仁,而且當時還說李仁時日無多,讓李家早點準備後事呢。誰知道李家沒有準備後事,倒是準備了沖喜。並且為了名聲著想,更是找到胡青大夫,讓其幫忙隱瞞一番,胡青大夫這就忘記了?”
各位大夫的手書!曾經工作的夥計!
胡青後背發涼,眼神閃爍得更加厲害了。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估計是難以保住了。沒關係,反正他胡青的銀錢也是賺夠了。他如今就一口咬定李仁當初是好好的就行,那李仁如今成了縣令的妹婿。即使柳家人捏了證據又如何,到了公堂之上,一樣是無用的白紙罷了。反正他現在就抱緊了李家就好,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到時候,就呆在自己的宅子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