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已從她髮髻間拈出一支小小的珠釵，問道：&ldo;這支珠釵哪裡來的?漂亮得很。&rdo;

小饅頭見她雙眼發亮，有些訝異，又有些得意，說道：&ldo;是我們公子給我的。&rdo;

&ldo;他就給過你一個人?&rdo;

&ldo;小玉姐姐也有一支。&rdo;

&ldo;一樣的?&rdo;

&ldo;嗯，公子一起買的，給了我們一人一支。&rdo;

&ldo;哦!&rdo;阿原看著珠釵下方綴的鏤空鴛鴦鎏金小銀珠，笑容更是溫和，&ldo;借我把玩幾日可好?&rdo;

小饅頭猶豫，&ldo;這……&rdo;

阿原笑道：&ldo;剛才你所說的，連同這個珠釵的事，那邊的書吏都會記錄下來，你去按個指印，若到時我不還你，你讓你家公子拿著那證詞找我算帳好了!他跟我們典史大人熟著呢!&rdo;

她的笑容溫柔，好看的眼睛裡清清瑩瑩地倒映著小饅頭看痴了的臉。

小饅頭不由應道：&ldo;好!&rdo;

待井乙帶著小饅頭到書吏那邊複述一遍，看書吏記錄下來，讓她按了手印，小饅頭才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這算是……證詞?

她明明只是照實說了公子那夜的作息，順便提起公子送了她一支小珠釵，為何還特地讓她按個手印?

有一日她和小玉隨她家公子路過集市，公子不知為何忽然想著拐到旁邊鋪子裡買了一對珠釵，也不曉得打算送給哪位貴家小姐。她和小玉不過多往這小珠釵看了兩眼，公子便令將這小珠釵也包了兩支，賞給她們。

平時左言希賞眾侍兒的錢帛其實並不少，但他不在女色上心，極少會賞這些女孩兒用的飾物，故而小玉和她對各自的珠釵都很珍愛。

可惜小玉的珠釵還好好的，她那支珠釵上綴的小珠子卻掉了。虧得她手巧，那日撿了顆鎏金銀珠，掛上去後渾然一體，再看不出換過珠子的痕跡。

思忖之際，猛看到手邊的食盒，想著耽擱這麼久，飯菜都快涼了，公子也該餓著了，忙丟開那些疑慮，飛奔著去送飯菜reads;縱橫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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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等臨時用來處理案情的那間屋子裡，阿原正盯著眼前的兩顆珠子。

一顆是小玉嘴裡含著的，一顆是小饅頭珠釵上的。

一模一樣的鏤空銀珠，連鴛鴦相對的姿勢都全無二致。

阿原道：&ldo;我又去小玉臥房看過了，並未發現一模一樣的小珠釵。小玉的那支，應該是在遇害時遺失了。&rdo;

若是簪在髮際，屍體泡在水中被沖刷了那麼久，自然是找不到了。

李斐驚疑不已，&ldo;小玉臨死時把這珠子含在口中，到底是什麼意思?想告訴我們此事與左言希有關，還是想告訴左言希什麼事?&rdo;

阿原道：&ldo;左言希好像很愛惜小玉，才讓我們在賀王府查案，後來被賀王責罵，也是因為小玉的事。這事鬧到賀王跟前的當天夜裡，賀王便遇害。&rdo;

因賀王之死，小玉之案不得不暫且靠後，這兩日主要在查賀王遇害當晚，府中那些平日讓賀王信重的隨侍有無可疑跡象。

也曾懷疑過二人之死有所關聯，但賀王近來才到別院靜養，小玉又住在左言希的醫館內，相隔甚遠。從近侍們的證詞來看，小玉心思玲瓏，聰明俊秀，頗得靳大德、薛照意等人憐愛，但並未與高高在上的賀王有所交集。若非小玉遇害，只怕賀王根本不曉得府裡有這麼個叫小玉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