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終於看向了垂首而立,似乎又一次睡著了的上官雲傾,溫和說道:“雲傾啊,你回京也有段時日了,不知打算何時回去宿州啊?畢竟那裡也是對你很要緊的地方,也不能長久的放任不管啊。”
上官雲傾欠身道:“父皇所言極是,只是臻兒尚且還是戴罪之身,兒臣又豈能放任她一人留在京城呢?她畢竟是兒臣的王妃,若兒臣就這麼不管,豈不要被天下人說是無情無義?”
“王爺,您怎能因為兒女情長而不顧國家安危、江山社稷?您的王妃既然有罪,就算您將她休了也沒人會說王爺的不是,王爺您又……”有人忍不住出聲道。
不過他話沒說話,就消音在身旁同僚的一扯衣角下,而上官雲傾也順著聲音轉過了頭,笑眯眯的無比親切,說道:“在這金鑾殿上,本王與父皇說話,何時輪得到你來插嘴了?”
“寧王此言差矣。”又有一站在靠前位置的中年男子悠然開口,道,“木大人也是關心國事,才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可絕沒有對皇上和寧王你不敬的意思。”
上官雲傾淡淡的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那位大臣,繼續笑著說道:“原來這位木大人是陸大將軍養的一條狗啊。”
那位大人的臉瞬間赤紅,陸大將軍也臉色一變,沉聲說道:“請寧王慎言!”
“只可惜本王向來都是見人說人話,見了鬼自然也就只能跟著說鬼話了,陸大將軍既然對本王的話不滿,那想來肯定是因為本王說了鬼話。”
“寧王,你別欺人太甚!”
上官雲傾微仰起下巴晲了他一眼,然後冷哼一聲就將目光轉移,不再跟此人糾纏不清,看著上方說道:“兒臣多謝父皇關心,不過兒臣不過離開宿州幾個月而已,下面的人定然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這點兒臣倒是很相信。”
他絕口不提與天霽國的邊境上的事,而是順著皇上的那句話給繼續說了下去。
皇上微眯了下眼,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朕也就不再做那多餘的擔心了。哦,你剛才說你的王妃尚且還是戴罪之身,朕怎麼聽說她幾天前就已經離開刑部大牢,回到寧王府去了?”
“父皇恕罪,是因為有人竟敢假借皇祖母的名義欲要害臻兒,兒臣心急之下才會不顧規矩的將她帶回了王府,所幸昨日玉公子也到了京城,救了臻兒一命。”
“竟有人假借太后的名義?是何人這般膽大妄為?”
“啟稟父皇,那人竟假傳皇祖母的懿旨,逼臻兒喝下毒酒,實在是罪該萬死。”
“你是如何認為那人是假傳太后的懿旨的?”
“皇祖母並未下任何懿旨,全是那人口傳,並且就連定罪都沒有,就要將臻兒賜死。兒臣以為皇祖母向來公正嚴明,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枉殺無辜、草芥人命之事,所以必定是那該死的奴才假傳皇祖母懿旨。”
上官雲傾說得很是那麼回事,臉色平靜表情坦蕩眼神真摯,說得連皇上都差點就要相信了。
雖不明顯,但皇上的臉確實很詭異的扭曲了一下,然後似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太后向來慈善,自不會做這種殘暴之事,不過你的王妃似乎也並不無辜啊。”
“如果父皇是在說淑妃娘娘之死這件事的話,兒臣定當會為臻兒洗脫罪名,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替臻兒擺脫冤屈的機會。”
被上官雲傾氣出了滿肚子氣的陸大將軍聽到這裡不禁冷哼了一聲,說道:“那是你的王妃,你自然是怎麼好怎麼說了。你的王妃將淑妃娘娘活活打死,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寧王殿下難道還想狡辯不成?”
上官雲傾側頭看著他,道:“陸大將軍活了四十年,原來都是這麼滿口胡說過來的!”
這上官雲傾對他說的,就沒有一句是好話過,陸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