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每次出門都帶著兩個從南京跟來的隨從。為免婆婆焦慮,我未告知此事,然則此事實才蹊蹺,原不想使君擔憂,為防有事,不得不特意提及”,父親常常悄悄出門?對於杜綰最後提及的這件事,張越自然是關心的很,儘管別人都說張悼父憑子貴,他卻從來不這麼看,他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即便有機遇和自己努力的緣故,但也離不開家人的支援,尤其是父親不聲不響替他出錢出人,更透過袁方幫著他度過了好些難關,這些都是絕不能忽視的。
若,說有什麼事讓張悼這樣偷偷摸摸的,那麼他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除非是去見袁方,除此別無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又一個問題就來了一一有什麼事情需要父親三番四次地冒險出門去見袁方?莫非,又出了什麼事?
只有這樣一條線索,哪怕張越把頭想破了,最後仍是沒得出一個結論,只得放下了此事,將其餘三張信箋摺疊好塞回信封中,他就起身下炕將最後一張紙丟在炭盆裡,眼看著它燒成了灰燼。轉身走回去的時候,他就看見秋痕手中棒著幾套衣裳。
“這些是咱們在家裡閒來無事的時候給少爺您做的。”秋痕獻寶似的一套套抖開給張越看了,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少奶奶原本也要和咱們一起做,只可惜她剛剛做好了那套給靜官的小衣裳,就因為二太太那頭撂開手,她要照管家務,不的不暫時擱下了,靈犀得幫著少奶奶,所以最後就是奴婢和琥珀各做了兩套,另外兩套是太太的手藝,聽說少爺您被困興和的時候連衣裳都破爛不堪,所以太太特意囑咐,定要把這些新的給您都帶來,大過年的穿著也精神!”
“娘還是老樣子,我都這麼大了,還當我是孩子!”
想起自十歲開始,每逢過年別氏必得在家裡準備的之外另給他縫製一套新衣裳,張越感慨歸感慨,心裡卻自,惦記著母親,由於年輕的時候省開銷,張悼張越父子的衣物都是別氏自己親手裁製;因此這石青寶藍兩套衣裳都是針腳細密,毫不遜色琥珀和秋痕的針線,而料子更是細密柔軟,顯然走出自蘇松的上好貨色。
“對了,什麼衣服破爛之類的話,都是誰胡說八道傳的?”一想到皇帝上次封賞的時候甚至也提到了這麼一遭,張越“小競得這實在是匪夷所思,“我當時被困興和,這些情形愕…叭多少人看到,怎麼會傳播得四處都是!”
秋痕哪裡知道這些,但此時仍是忍不住心有餘悸:“少爺你還說,那時候得到訊息,大少爺他們合力瞞著老太太和家裡頭,就連少奶奶都不知道,到是陳留郡主常常過來,奴婢還是等到報捷的喜訊傳來之後才曉得,一下子就給嚇了個半死,後來特意到大慶壽寺去拜了菩薩,至於說您衣服破爛什麼的,這是宣府報捷之後滿京師忽然傳開的,說您親自出謀劃策,冒著箭雨城牆督戰,一箭射落靶子的軍旗,一把火燒得他們記飛狗跳,還帶領將士大呼皇上萬歲萬萬歲,聽人說,皇上那次還在早朝的時候特意讚了您,至於讚了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杜綰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陳留郡主的訊息常常是比誰都快,她又是爽利明快的人,一得知這樣的大事,必定是要去告訴杜綰的,難為她死死瞞了下來,硬是連秋痕這樣親近的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張越一面聽一面琢磨,直到聽見最後一句,他原本怔仲的面上方才流露出一絲疑惑,旋即便想到了兩個造勢,而且,這造勢的水準競,揪準了朱樓的心理,流傳在外的隻言片語絕對不會惹得皇帝老子發怒,能夠這樣把準脈絡,除了袁方大概不會才別人了,臘月二十二的這個晚上,京師中家家戶戶也正在為明年祭灶而作準備。此時已經是宵集的時節,但不少達官貴人的宅第中還是傳來了笙歌陣陣,因如今乃是年底,再加上這一天是陳留郡主朱寧的壽辰,周王公館中便在壽筵之後,難得地擺開了戲臺,請來了幾位關係親密的皇族勳戚看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