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想好要說什麼,但剛張口,裴明湖不知何時來到身邊。她直接站到二人之間,將她稍微往後擋了擋,微笑著對那名女人說:「或許我該給你補充些。」
「喲,湖姐。」對方竟知道她,挑了挑眉道:「一直聽說你要金盆洗手,沒想到竟是淪落到這地步。從前圈裡人人都誇你有風骨,如今也甘願為五斗米折腰了?看來奮鬥半輩子,統共也沒撈到多少錢嘛。」
裴明湖始終面帶微笑,慢慢與她說:「鄭琳,當初跟演員一起被罵退圈、所謂淪落的人是你。」
被迫退出戰場,奚雀珂讓至一邊,轉為一副看戲的表情。
「哦對了,我要給你補充什麼來著……」裴明湖虛抱手臂,手指漫不經心地一下下點著,說:「aaris對模特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這種挖掘新人模特的走秀。順便糾正一點,aaris以追求至高至美而聞名,錢並不能使它妥協,它和過硬的關係一樣,都只是向它舉薦人選的門路而已——這恐怕是貴公司所無法做到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個公司。而雀珂與你手下那位模特——雖然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也無傷大雅,因為可想而知,她們二者的差距大概就在於,你手下的那位要經過無數層挑剔的篩選,被考慮再三才能被敲定,而雀珂只要aaris高層看一眼照片。」
「……呵。」那名叫「鄭琳」的經紀人看向奚雀珂,卻無話可說,只能諷刺裴明湖:「你還是那麼牙尖嘴利。」
看她目光落過來,奚雀珂沖她輕輕一鞠躬:「剛才您說,今天能站在這裡的都是實打實的佼佼者。作為一名並不專業的模特,我很榮幸能得到您這樣一句讚美。」
「……」
除了這點,這次彩排並沒什麼不順心的。
回家之後,第二天就是正式走秀,奚雀珂恨不能立刻休息。所以當得知晟銘發生了一件大事——安宣和樊莎、吳娢華這對「社會二姐妹」正面撕起來後,她竟也沒心情吃瓜,早早地洗漱睡下了。
次日。
為保證狀態,即使只需中午出發到場,奚雀珂上午也沒去學校,依舊在家休息,在約定時間坐上保姆車。
天色暗下來時,鋒匯大廈的頂層被封閉。工作人員與模特就位,出席嘉賓與持邀請函的賓客開始入場。
一時間,整層樓的畫風都變了,隨處可見造型誇張、舉手投足間個性又不失傲慢的時尚先鋒,在頻繁的閃光燈下從容自若地走過。
空中花園中,中心已然搭出一條長長的華美t臺來,被臨時建起的歐式小長廊容括在內,開著十足的暖氣。
雕花玻璃窗外,臨時被空運而來的鮮花花團錦簇,鮮艷富麗,散發出濃鬱的資本主義氣息。
奚雀珂準備得差不多時,樓下一陣騷動。
攝像機快門頻率提高,所有鏡頭的中心無不是高嘉瞳。她慣常一副很冷的表情,卻顯得格外有態度——這就是她在圈裡的人設。一襲菸灰向深黑色過渡的禮服短裙,隨著蹁躚步伐而熠熠生輝。她目無焦點,徐徐前進,最後消失在通往空中花園的入口處。
攝像機才放下,眾人短暫地休息片刻,並趁著這難得的閒暇議論幾句:「這次高嘉瞳的出席訊息挺突然的,否則公司根本不會care這次秀展。」
「我說怎麼這麼多人。」
「就邀請了她一位明星?就算主題侷限,aaris這次也太看重她了吧……」
「這說明什麼?aaris認為演藝圈裡,她是最能代表少女時尚的明星?」此人話裡帶點諷刺,勾唇一笑。
「把『最』改成『唯一』吧,我都想好怎麼寫稿了。」
「哈哈哈哈!」
「她不是《char》11月刊的封面代言?」
「那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