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樊莎身邊,以感嘆的口吻道:「唉……我現在算是看清敖子桐了。」
站定後,她再次看過來:「奚雀珂,這事就算是我和我表姐的一時衝動,誤會了你,怎麼樣?」
說著意識到誤會的話,態度卻還是那麼傲慢。奚雀珂冷笑一聲,也不怎麼稀罕。
樊莎看出什麼,吹破剛鼓出來的一個泡泡,有些含糊地說:「奚雀珂,你也別太裝啊,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也有數!上次那些人堵了你,後來都被整得有多慘,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好歹沒動你吧,結果天天被人盯著搞,晚上一出來就莫名其妙地挨頓打,甚至落個殘疾都無處訴苦,你利用這點報復的還不夠是不是?只是我一直在忍耐你。」
奚雀珂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雖然心裡「咯噔」一下,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問:「為什麼不是他們自己惹了什麼人?」
何況什麼忍耐不忍耐,只是根本束手無策罷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樊莎大概也沒有百分百把握就是她乾的,但仍強撐著氣勢大聲說。
「唉,算了表姐,反正說來說去都是烏龍,說開了就好。」吳娢華在一旁有些煩躁。
「表姐,我現在快被敖子桐給噁心死了,浪費我這麼長時間,我和誰談戀愛不好,竟然和這麼個垃圾!」她一邊抱怨,一邊靠到樓梯扶手上去,從樊莎兜裡往外摸泡泡糖,而樊莎安慰式地摸摸她頭。
「最後問一件事。」沒興趣欣賞她們的姐妹情深,奚雀珂問樊莎:「紫曇山公館那天,是不是又是安宣給你通風報信的?」
樊莎和吳娢華對視一眼,樊莎沖奚雀珂翻個白眼:「是又怎麼樣?」
奚雀珂不再說了,轉身就走。
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宣提前就知道敖子桐要做什麼,甚至不忘抓住機會再從中挑撥離間一次。
——真是噁心。
不得不說,吳娢華還是比她表姐聰明些。她略略想了一會兒,就抓著樊莎手說:「表姐,我們是不是被安宣那個死白蓮給當槍使了?」
奚雀珂又覺得,這對姐妹容易被挑撥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腦袋裡都缺根筋。
離開樓道往東走,向實驗樓,隱約聽見兩人在樓道里大呼小叫,似乎又開始想著怎麼報復安宣了。隱隱聽吳娢華一句:「那個死白蓮是不是暗戀蘇野啊!」
「奚雀珂!」她忽然叫她。
奚雀珂回頭,看見吳娢華從樓道里探出頭,沖她招手,想讓她回去。嘴裡已經塞了塊泡泡糖,她口齒不清道:「怎麼樣,反正這所學校也沒人待見你,和我們一起吧?一起搞死安宣那個賤人,有沒有興趣?你倆不是有仇嘛!」
奚雀珂愈發哭笑不得,最後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走了。
「靠……」
深深吸一口氣,曾經任人欺凌的記憶就像深入骨髓,每一個細節都難以忘記。就算被孤立,她也永遠不想和她們這種人在一起。
走進實驗樓,上到頂,蘇野正立在天台邊緣。他指間夾著根煙,神情很淡漠地掃視著校園,以及遠處高樓聳立的城市風景,察覺她來了,輕笑著說一句:「耽誤了還挺久。」
「對,我遇見樊莎和吳娢華了。」奚雀珂這時才整個人放鬆下來,在他身後幾米蹲下,一邊揉著臉,一邊和他複述方才與兩人的對話,除了那些小混混被陰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是他做的,卻不大願說破。現在她才後知後覺,彭東海當初也在害她之列,所以公司出事的事……
想著蘇野那些手段,真是幫她報復與封她退路、以此來把她搞到手兩不誤。
——精明至極。
嘆了口氣,她起身,強打起幾分力氣來笑說:「怎麼樣,難得有人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