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起去？」

「覺得好玩。」

「真的，這是實話。」還不待錄製者說什麼，她聲音略有些顫抖，似乎情緒很激動，「之前我一次都沒參與，只有那次去了。他們把錄下來的影片發到貼吧上，那裡也有很多人罵她，還有很多類似的影片，我覺得很無所謂。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事情會鬧得這麼大，也沒有想到奚雀珂會出名。」

「為什麼覺得很無所謂？」

「可以說麼？……因為她沒有父母，沒人管的那種。後來也輟學了。」

「只是聽說她很不好嗎？那你自己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不知道，沒瞭解，但很多人都在網上罵她。」那人情緒依舊不怎麼穩定，「我見她的次數很少，真的，她其實不怎麼出來活動。」

吸一口氣，她又說：「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也願意配合你們錄影片，怎樣道歉都可以，總之希望你們不要報警，這都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家只有我一個人賺錢，我弟弟上學的錢也是我在賺，如果我有事，我弟弟……」

「那你知道奚雀珂也是因為這些而讀不下去書的嗎？」

「……但她是女的，家裡也沒人需要她養，何況她現在不是出名了麼？」

……

鏡頭切換，同樣在一個很簡陋的環境裡，另一名面部被打了碼的女生回答著錄製者的話：「……對，當時我們都不喜歡她。其實她沒什麼錯，貼吧大多是看她不順眼的人罵她的地方。因為她太好看了，男的基本都喜歡她。她穿的衣服都是孤兒院的，那兒的衣服很多都是大城市捐的，和我們不一樣，顯得很與眾不同，所以不太看得慣。」

最後的說辭也和之前那人差不多：「我知道事情不對，但都是之前不懂事時做的事，誰沒有不懂事過？我們只是錄個影片，把影片傳播出去的人是你們吧……說實話，要不是她現在出名了，你們有這樣的資格來找我嗎？」

錄製者問：「那你知道我們可以透過法律途徑來解決這個問題嗎？」

那人於是有些尷尬，說：「那我可以道歉。而且我也已經在配合你們錄影片了。」

「所以可以說一下嗎，貼吧上的言論到底是真是假嗎？」

「我說了啊。」對方有些不耐煩，但依舊不能很好地領會錄製者的意思，「是看她不順眼的人罵她的地方。」

……

星火甚至找到了奚雀珂在奚鎮一中時的班主任。但她看起來並不是很負責，對奚雀珂的印象也很淡了，只是說：「……記得是很乖的一個孩子。」

「那您知道她曾遭受過校園暴力嗎？」

那人只是聳聳肩，看起來很無奈：「說實話，這種事是學校裡常有的。每個學校總有一些不聽話的孩子，我們並不能做到面面俱到……總不能開除吧？家長也會不滿的。」

……

關於奚鎮的錄製，最後一個人是劉瀟。

他舉著一個雙一流大學的學生證，面部沒有被打馬賽克，很認真地跟鏡頭說：「高中的時候，我和奚雀珂是同桌，但她只讀了一年就走了。我聽說她在外面闖蕩了三年，攢錢在北城上了一所很不錯的學校，但好像又因為被造謠而有所困擾，為此還找過我，因為我精通計算機方面的知識……但具體就不說了。」

「總而言之，我是鄉裡為數不多能考出來的人，我很明白那種因為經歷而被人誤解的感受。但我可以證明，奚雀珂在高中時很認真，很努力，成績在學校名列前茅，只是總被學校裡的一些小混混欺負。」

「她走之後，我一直很責怪自己軟弱，因為怕替她出頭會被牽連，所以無可奈何，沒有做任何事情去幫助她。所以謝謝星火找到我，給我一次可以彌補的機會，哪怕這個彌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