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吃不下去,一張小臉嚇得發白,眼睛通紅,十分可憐。
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就不好開口。那姓秦的老者見那小姑娘可憐,剛想說話,那個“來管家”已覺察,先衝他道:“這是我們大人親口交待下來的事。”
秦姓老者嘆了口氣,也只有不言語了。
那來管家想來也是餓了,先要雞要肉地點菜,亂了半天,好半晌才打點清楚。他才拿起筷子,一望那祖孫倆,才猛地想起點什麼,喃喃道:“你個小丫頭機靈,上回居然給你跑了,這回我得先防備著點兒。”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副極精巧的鐐銬,看著重量不過兩三斤,卻打造得極為細密,只見下面兩個大環上面串著條細鏈,鏈子連著上面兩個小環,是用來上系手下系足的。沈放與三娘對望一眼,這人開口“大人”、閉口“万俟”,想來一定是万俟咼了。他夫婦二人在鎮江就已久聞自万俟咼門生吳謹出任大理寺丞以來,就製出許多新鮮刑具,這家人大概就是万俟家的。那刑具也當真新奇得前所未見,鏢局那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看了不忍,本要開口說話,秦老爺子這時卻盯了小姑娘頭上一眼,衝他搖了搖頭。
小夥子一愣,低聲急道:“師伯,他們好歹是跟咱們車隊來的,也好可憐。那小姑娘又孝順,你給求個情,她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罪?”
姓秦的老頭卻依舊搖頭。
小夥子還待說什麼。
那老者一指小姑娘的頭,輕聲說:“你看她頭上。”
小夥子就向那小姑娘頭上望去,見除了插了根木釵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呀,疑惑地望向姓秦的老者。秦老爺子卻只輕聲道:“她是蓬門中人,那木釵是蓬門信物,你放心,自會有人替她出頭的。”
小姑娘已嚇得連躲直縮,那人還是向她走去。那和尚再也看不過眼,罵道:“狗奴才,你欺負一個小丫頭片子算什麼?”
那來管家大怒——他如何肯服人的?當下就要回罵,因見這和尚身材壯大,他自己孤身一人,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色厲內荏道:“你出家人又管個什麼閒事?她偷了我們老爺的東西!我帶她回去不行嗎?”
說著望向秦穩那桌,心定了定,口裡要先拉扯上一個幫手,說道:“不信你問問這位秦老爺子,我是從哪兒出來的,還能說假話,冤枉她?”
那小姑娘小小年紀便十分孝順,剛才眾人都看到了,自然不太相信她會偷別人東西。別人還沒說話,那小姑娘已哭道:“沒有,我沒有。”不覺已躲到那和尚背後。
和尚臉上露出一點難得的柔和,問:“小妮子,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別怕,有和尚給你做主。”
那來管家似生怕小姑娘說出來,上前就要抓她。和尚大怒,一腳踢過來,他往後一跳,閃過了,卻沒躲開臉上那巴掌,這巴掌拍得脆生生地可真響,眾人心裡都不由暗道:“打得好!”那來管家沒想到這和尚真敢動手,忙退開兩步捂臉伸手指著他罵道:“你個禿驢活膩歪了,連万俟家的事你也敢管!我家老爺門生就是大理寺丞,小心捉你進去枷斷你那三百六十根賤骨頭。”
他不說這話還好,話一出口,和尚當下更怒。當時大理寺可算臭名昭著,無數冤魂屈死在內,連嶽少保這樣的忠臣都死在那兒。和尚心中大怒,卻並不就動手,反坐了下來,叉開雙腿,問那小姑娘道:“這狗東西要拿你到底為什麼事,你實話說來。”
小姑娘見有人撐腰,漸漸不抖了,便開始說出來。她久慣聽爺爺說書,自然也口齒伶俐。那來管家待不讓她說,卻也不敢上前。只聽她道:“前年我們還在老家山東,因為爸爸被人打死了,媽媽又嫁人了,官府要再打死我爺爺,我們就逃出來了。”
旁人問:“為什麼要打死你爺爺?”
那小姑娘哭道:“他們說我爺爺是‘八字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