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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同,細論起來倒是別有一功。但那漢子如何識得!那漢子方覺驚恐,聽耿蒼懷衝他耳邊道:“好好回答”,忽然喉間氣息一通,又可說話了。忙笑應了一聲:“是一位武林前輩。”才應付過去,便又覺喉頭被制。等走過了幾步,耿蒼懷才又鬆開他的禁制。那漢子這時已心服口服,低聲對耿蒼懷討饒道:“老爺子,您下手輕一點兒好不好。”

耿蒼懷微微一笑,手頭力道略輕。不一時,兩人已走到離那臺基數丈遠處,耿蒼懷就此站住。

此處已可聽見臺上說話。耿蒼懷先看向臺上,只見上首一人是個黃冠羽士,左邊一個則是武舉打扮,右邊還有個長衫方巾的讀書人。旁邊,莫餘先生坐在東首主位,連上他,座中一共十二人。

耿蒼懷不知道這十來人的來歷,便再次解開那漢子的禁制,問道:“那臺上坐的都是什麼人?”

只聽那漢子吁了口氣,才輕聲道:“那上面坐的都是我們皖南地面上大大有名的武林中人。”一指東首清瘦文雅,脖子上長了塊墨跡模樣痣的莫餘:“那就是我家主人。”

耿蒼懷點點頭:“他我識得。”

那漢子就順著指去。“那坐上首貴賓之位的是黃山派止觀閣當今的首席弟子輕塵子。”那道人高冠危坐,身著黃衫,鼻高目朗,倒頗有些羽土風概。

耿蒼懷點點頭,想:名門弟子,果然非同一般。那漢子又一指敬陪末座的另一位散發粗服的道士,竊笑道:“那一個道士卻是九華派的門主顧道人,他出身低賤,有姓無號,真不知他怎麼也混上座了。”他是世家之僕,言下對那顧道人頗為輕蔑。

耿蒼懷付之一笑,遙遙看去,覺得那顧道人果然委瑣了點。只聽那漢子繼續道:“再東邊象個讀書相公的那位就是公書堂的首講曲雲甫曲學士,他與我們老爺交好,曾任過我家西席;對面那個一臉大鬍子的就是馬鞍山昔年巨冠‘半江沉’風烈,當年提起他來,這上下江一帶小孩兒都不敢哭的;再下首那兩個不愛說話的是上游龍宮湖和龍感湖的湖主王氏兄弟,他們地盤被袁老大削了,還一傷面頰、一廢左臂,這些年沒聽到有什麼動靜。”

耿蒼懷向那兩人望去,見他們果然面板上似有一層水鏽,是在水裡討生活的人。想看來袁老大這些年也沒閒著,得罪了不少人。只聽那漢子又道:“靠南首最下坐的是我家主人的世侄——宣州林家的林致,他身邊的三位就是他請來的隱居南漪湖的南漪三居士。”

那三位居士羽扇綸巾,個個道貌岸然。那漢子指向最後一人時,卻面露遲疑:“這個小的沒見過,據說是石臺大佛寺的新任掌門弟子石敢當,是林致林少爺帶來的朋友。”

耿蒼懷一愣,這名字他也從未聽說過,不由仔細向那人看去。只見那人神色質若無文,木如禪定,不知修習的是哪一門功夫。耿蒼懷閱人多矣,對方功夫深淺他往往一望便知。但是這人,他卻有些看不透,不由心頭微凜:看不出這裡倒還有個高手!

這臺基上的會想來也開了有一會兒了,只見莫餘正在說話。只聽他道:“……諸位,這江湖大勢,凡我所聞,都已講完。這次弧劍乍現,是在我們皖南地面,不能不說是你我之幸。據說袁老大的六飛衛至今猶駐紮在銅陵未去。嘿嘿,你我今日之會,無論何等機密,只怕分駐銅陵的緹騎都尉宮方都已經知道了。——龍門校尉宮方,這些年可也算威風一時了,等這聚會一散,諸位只怕就有些麻煩。各位這次來赴兄弟的約,只怕是上了兄弟的當了。俗話說‘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各位就算不入這‘皖南之盟’,只怕在緹騎面前也洗脫不開。”

他言下對緹騎頗為忿忿。

旁邊輕塵子已振眉道:“要說,我皖南武林早就該振作振作了。這些年來,由著些外鄉佬在這裡胡鬧,武林同道早已不忿。莫先生說哪裡話來?你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