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來,我就被你貶為庶人,甚至一把大鎖就將我像狗一樣鎖起來。”
想到自己被他用囚鳳索拴起來的日子,紀傾顏真是又委屈又憤怒。
“我在你心裡,說白了就是一條狗,一條你揮著鞭子想要徹底馴服的狗!”
趙元承搖著頭,口中有千書萬語想要辯解,可她眼裡滑下的串串淚珠,卻讓他無法辯駁她的種種指控。
過去,他哪裡不是把她當成一隻寵物來看。
飼養、馴服、調教、不顧一切的佔有……
他從來都沒問過她到底想要什麼,只一味的侵犯、掠奪,根本不顧她的感受。
寵她、疼她,但前提是她要服從聽話。
一旦她伸出爪子反抗了,他便不計後果的全力打壓。
一邊折磨著她,一邊又口口聲聲說自己愛著她。
如果這也是愛,那麼他的愛,無疑是虛偽的、變態的,並且充滿了血腥的。
看著她委屈的面孔上滑落下的串串淚珠,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勸慰誘哄,還是維持著以往霸道的姿態強迫她服從自己。
這一刻,趙元承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慢慢伸起手,想將她攬入懷裡,可手伸到一半,想著她一直以來的厭惡,又無法繼續向前。
最後,他聽到自己的喉間發出一道卑微的聲音,“顏兒,就算朕真的做錯過很多事,可是這麼久了,你是否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朕嗎?”
紀傾顏被他突如其來的卑微語氣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甚至囂張跋扈到根本不在乎世人對他的評價和審判。
此刻這個用卑微姿態來詢問自己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的男人,真的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趙元承嗎?
喜歡他?
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這個男人害得她一無所有,逼得她不得不像妓女一樣每日承歡於他的身下。
這樣悲慘的處境,不正是他親手帶給她的?
可是……
他現在的眼神是那麼悲傷、神情是那麼無助,就像一個迷失在沙漠中的旅者,失去了方向。
她想起自己生病時,是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任她專橫跋扈的折騰;是他一口一口喂她喝藥,在她冷的時候溫暖她,在她熱的時候為她擦汗。
甚至對她說,從今以後,他會用自己的生命護她一生周全。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悸動著。
即使醒來後刻意遺忘,但在她最無助的日子裡,如果沒有他的守護和照顧,只留下自己獨自面對折磨,那將會怎樣一種悲哀的處境?
而現在他問她,這麼久了,她可曾有一點點喜歡過他?
問得那麼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彷佛生怕得到的答案會讓他陷入無底的深淵。
她內心深處激烈的掙扎著,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她喃喃開口,對上他期盼的眼神,她突然想起父親死於此人之手,便狠下心道:“我恨你!”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滿溢絕望。
本以為看見這樣失魂落魄的趙元承會讓她有報復成功的快感,可她沒有,在發現他絕望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也跟著澀痛不已。
他慢慢笑開,只是笑容中染滿悲絕。“是啊,朕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你會喜歡朕呢,朕……是你的殺父仇人啊。”
就在她以為他會崩潰時,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哀絕的眼底佈滿血絲,為他染上一股瘋狂的氣息。
“不過那又怎麼樣?如果你覺得恨朕能夠快活一些,朕不介意讓你恨上一輩子……”
結果在他怒極之時,可憐的紀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