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唇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不疾不徐地朝前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沒過多久,還是卡爾加先開口了。
他嫌惡地看了一眼趴在阿洛身上的流牙,說:“埃羅爾,你不覺得很重嗎?”
阿洛垂眼看了看流牙毛茸茸的腦袋,搖頭一笑:“沒什麼,不算重。”
卡爾加偏頭,似乎很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不一巴掌拍醒他然後把他踢到地上讓他自己爬回去?”
“呃……”阿洛不知道第幾次被旁邊這個人噎住。
“如果是我,不會讓那傢伙這麼得意和隨便的。”卡爾加抿一下嘴,跟著聲音更陰沉些,很認真地說道,“真的,埃羅爾,會被得寸進尺的。”
說起得寸進尺,流牙這傢伙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
阿洛回想一下以往,發現的確如此,可當他再想一想明知流牙會怎樣的情況……嘆口氣,他發現,恐怕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就算是這樣……卡爾加。”阿洛明確感受到來自這個男人的善意,他也認真地回應,“流牙還是個孩子啊~”
才沒有這樣的孩子!如果你這樣一直妥協下去會後悔的!
卡爾加在心裡這樣想著,不過當他看到了阿洛的神情,也就哼一聲,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了。他就知道,就算勸告也是沒用的,只有在後悔的時候才恨不能重頭再來一遍把當時那個蠢斃了的自己活埋掉。
兩個人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到了那棟藥劑師專用建築門口了,卡爾加說:“我在右邊的第三間,有什麼可以過來找我。”
像這樣的邀請是紅狼傭兵團從來都沒有過的殊榮。
阿洛微笑:“好的,謝謝你,卡爾加。”
卡爾加看著阿洛的笑容,眼神緩和了一點,旋即很快恢復平常:“每一天清晨開始,傭兵們要進行訓練。”他再瞥一眼半醉半醒的流牙,還是對著阿洛說道,“你們一起過來看看吧。”
阿洛心裡一凜,然後笑容更加柔和:“好的。”
卡爾加點一下頭,三個人就一起走向那唯一的樓門。
進了樓以後,卡爾加右邊而阿洛左邊,卡爾加揮一下手,率先朝那邊走去,而阿洛帶著流牙,還算從容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等他們到了門口的時候,卡爾加的身影早就消失了,阿洛扭開門把手,把房門推開……在走進房門的最後一步,阿洛揉了揉流牙粗硬的頭髮,輕輕說道:“流牙啊流牙,簡單的模仿就算了,你可不要真的像那個法爾非學啊。”
“那個法爾非不是什麼好的學習物件,卡爾加比起他來,才是真正地單純呢……”這一句話,消散在幾不可聞的低語中。
第二天——
再一次在流牙禁錮著的四肢中醒來後,已經習慣了的阿洛看了看天色——現在天醒得早,已經是大亮了。
阿洛動一下身體,準備坐起身來。
對阿洛的一舉一動無比敏感的流牙,即便是在宿醉的第二天清晨,也很快地察覺了懷中人的動作。
“洛……”流牙含糊地叫了一聲,“早。”然而在說到第二個字的時候,他就清醒了。
“流牙,早。”阿洛習慣地給流牙一個溫柔的笑容。
流牙在阿洛的頸窩裡蹭了蹭,之後手臂一揚,就把被子全掀了起來……露出他光裸的身軀。
這當然不是阿洛趁他酒醉給他扒光的,而是他在進了屋子的下一刻就很順暢地自己拔下來的,對此,阿洛阻止不及。
不過幸好流牙醉得神志不清,所以阿洛保住了自己的裡衣。
“好了好了,把皮甲穿起來,我們要去看傭兵們操練。”阿洛提醒道,一邊自己先扯出一件長袍穿上。
流牙一躍而起,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