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了下眉,阿洛還是按捺住剛剛的尷尬經歷,猶豫著用手摸上了流牙的頭髮——他可沒有忘記,在方才他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換來的是什麼。
不過流牙現在沒有再那麼放肆了,而是和正常的流牙一樣,用頭抵著阿洛柔軟的手掌努力地蹭了蹭,才滿足地把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安心地眯起了眼。
說實話,這樣的流牙很可愛。不過對於阿洛而言,他更想知道流牙之前是出了什麼問題。
“流牙,你剛才怎麼了?”阿洛斂了神色,決定直接問出來——如果這個流牙還是一直以來的流牙的話。
流牙眨眨眼:“怎麼了?”他愣愣地重複。
……真的沒記憶嗎?
阿洛把原本的尷尬和羞惱都扔到一邊,開始專心思考起流牙的問題來,他仔細想了想,手指也屈伸好幾次,才指向自己的鎖骨處:“……流牙,還記得嗎?”
流牙順著阿洛的手指看過去——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有並不太明顯的紅色痕跡,還有一些尚未乾透的水印。流牙湊過去輕嗅,阿洛強忍著後退的衝動,因為他看出來了,這不過是流牙在確認著什麼,跟剛才那種帶有強烈目的性的完全不同。
流牙這回沒用太久,只嗅了一下就抬起頭來,很高興地說道:“是流牙舔的。”
是完全篤定的語氣,毫不懷疑的。
“是,流牙,你還記得?”阿洛懷疑地問道。
“不記得!”流牙簡直是興高采烈地說著,“但是是流牙舔的!流牙的氣味!流牙的洛!”
一連串的欣悅語調,讓阿洛身子不自覺地僵了僵。但他馬上反應過來流牙的語意……把“氣味”和“流牙的”兩個詞以及話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所屬關係來推斷,之前的流牙……難道是在做記號?
流牙是在森林裡長大的,所擁有的是近乎於野獸的習氣,阿洛從來不懷疑這一點……也是他剛才心境不穩,所以才沒有想到對於一頭野獸而言,是習慣於用自己的氣味去確定自己的所有物的——對他們來說,若是看上了什麼東西,或者想要什麼東西,就必定要做上自己的標記,以免被他人佔有。而正當此時,如果有人爭奪,它們將會付出自己的決心,與對方爭奪到底,不死不休。
那麼……究竟流牙是怎麼了,才會這麼急迫地確定自己的存在?
阿洛現在沉下心來想,分明可以感應到剛才流牙所透露出來的不安、彷徨,但也有堅定和刻骨的寂寞。
讓人心裡實在忐忑……阿洛無法忽視,在流牙昏迷時候那包裹在他周身的濃濃的死氣。
這時候,旁邊的球狀晶體發出了瑩亮的光芒——它原本是被阿洛掛在頸子上的,卻因為剛才流牙的異常而被他一把扯下扔到了另一邊去。
阿洛伸出手把它拿過來,勉強調動了才剛恢復了的一點點魔力進去:“卡爾加?”這還是這位黑髮男子第一回用這個與他聯絡。
卡爾加在裡面說了幾句什麼,阿洛回絕了對於傭兵團的午餐邀請,說是為了照料還在昏迷的流牙,所以就不去了之類。卡爾加也不勉強,只說了隨時飢餓隨時去找他後,就乾脆利落地切斷了對話。
阿洛把晶體放到旁邊,認真地對上流牙的金眼。
“流牙,你好好地想一想,你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他溫潤的黑色眼睛裡,帶著清晰的擔憂。
“不記得。”流牙直截了當地回答。
阿洛沉吟著,覺得從剛才到現在,似乎很多事情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流牙沒有這麼多想法,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抱住阿洛在被子裡蹭來蹭去的,看起來開心得很,也完全產生不了什麼不安的情緒,只留下阿洛一個人在那裡為他憂心不已。
好吧,或許他很享受阿洛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