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鄧博遠,你挑事是不是?&rdo;黎鴻禧瞪著眼睛罵道。
鄧博遠扭過頭,哼了一聲,&ldo;誰心裡有鬼自己明白!&rdo;
&ldo;嘿,你還……&rdo;黎鴻禧擼袖子上前扯住鄧博遠。
鄧博遠不依不饒,當場與黎鴻禧扭在一塊兒。
&ldo;行了!&rdo;陸準冷著臉色的低喝一句,兩人見他不悅,趕忙鬆手分開。陸準不滿地瞪了兩人一眼道,&ldo;這是什麼地方?嗯?你們兩個還真會挑地方打架的。怎麼著?都瘋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能不能像個樣子?&rdo;
黎鴻禧、鄧博遠消停下來,旁邊那總旗廖坤就差點兒被嚇得魂都丟了。他可是知道,陸準對面前的操練情景是一點兒都不滿意的,劉善緣不在,他又不是很懂。萬一要是弄錯了什麼,那排頭不就打在他腦袋上了嗎?這可不值當啊!
腦子裡頭飛速旋轉,卻還沒等他把對策想出來,陸準的話頭就已經很不湊巧的指向了他,&ldo;廖總旗,你覺得,你這兵練得怎麼樣?&rdo;
&ldo;這……&rdo;廖坤心裡打鼓,腦子裡飛速轉著,想著合適的回答。
如果說自己練的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陸準那火眼金睛不滿意,就算你練的再好,也不能說自己練得好。
但如果說練的不好的話……他其實也不怎麼服氣的。
這第一,他接手訓練是從劉善緣病倒之後開始的。之前的底子沒有打好,這只能說是劉善緣的問題,而不能說是他廖坤的毛病。
第二呢,廖坤自以為,相較於上月,現在這樣的水平已經是有很大的進步了。起碼看上去動作挺齊整的,不像當初一片散亂的樣子。當然,這也是廖坤下了狠手的緣故,沒辦法,劉善緣不想丟官,他廖坤也不想持牌頭啊!不拼命催逼下面的人是不行了。
猶豫了一下,他剛想開口,卻被陸準攔住了。
&ldo;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還可以?&rdo;廖坤的心事被陸準一眼看穿,當即神情就是懵的,他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陸準這一次,卻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ldo;你啊,看得見表面,看不見內裡。這些兵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在逗你玩兒呢!&rdo;
說到這兒,陸準背著手向下面走去。
黎鴻禧、鄧博遠見狀,連忙緊緊跟上。
廖坤則傻愣愣的站在那裡,風中凌亂,好一會兒才追了上來。
陸準在列陣練習刺槍的將士們中間走過,隨著步子的邁動,不停地搖頭。從前走到尾,又從尾走到頭,終於是忍不住了。
佇列前的木臺上,陸準大喝一聲,&ldo;停!&rdo;
下面的總旗、小旗一直到士卒統統被這一聲大喝給嚇住了,愣愣的停下動作,看著木臺上站立的陸準。
只見陸準滿臉鄙夷,頗為嫌棄的指責道:&ldo;你們在幹嘛?你們手裡拿的到底是槍,還是納鞋的錐子吶?我告訴你們,娘們兒納鞋底子的時候,都比你們捨得用力氣!什麼玩意兒?怎麼?還不服氣?有話說?好!我給你們說話的機會,現在就說。老子每個月給你們前千戶所撥下來的軍餉,都是實實在在的撥付。當然,有些人有犒賞,但你們百戶操練搞得這麼差,肯定是隻有極少數的人有了,這一條就暫且不算。按照國初規制,月糧,總旗是一石五斗,小旗一石二斗,軍戶一石。再加上操訓、值崗的行糧,辛苦一個月,最少也能到手一石五斗的糧食。當然,除了老子,大概沒有哪個地方是這麼發的,有家室沒家室不一樣,有家室也不見得一個大頭兵到手能有一石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