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陸準稱病不入軍營的短短几日中,卻有另一個人成功的和陸準搭上了話。這個人,正是當日迫於形勢作了偽證的神樞營中軍守備官蔡恆毅。
蔡恆毅走進屋中的時候,陸準正懶散的躺在床上。屋中藥味兒濃鬱,早已經不是&l;藥香&r;可以概括的範圍了,反倒讓人聞了就覺得陣陣作嘔。蔡恆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嘔吐的想法,對著陸準跪拜施禮。
陸準擺擺手,讓邵化海扶他起來,對他說道:&ldo;蔡守備,深夜怕不是探病的好時候吧?你怎麼挑了這麼個時候來啊?&rdo;
蔡恆毅面容沉穩的回答道:&ldo;深夜固然不是探病的好時候,但若是卑職手中有藥的話,那應當就是另當別論了。畢竟伯爺是三大營的主心骨兒,您的身體關係到很多人的,即便偶有不適都是大事情,更何況都已經無法理事了。&rdo;
&ldo;你說你有藥?&rdo;陸準問道,&ldo;什麼藥?拿出來吧。&rdo;
蔡恆毅笑道:&ldo;伯爺,您說笑了。這藥,又豈能說拿就能拿的出來呢?&rdo;
&ldo;你說手裡有藥,又拿不出來,莫不是耍我玩兒的嘛?&rdo;陸準皺眉橫目道。
蔡恆毅並不害怕,他依舊保持著笑容,恭敬地對陸準說道:&ldo;伯爺的病,乃是心病。心病,就自然要心藥來醫。至於您的心病……恕卑職直言,怕就是這京營的事情了。您來京的時候,只帶了一名護衛。而迄今為止,能稱得上是自己人的,怕也就只有四百餘人。京營在冊數十萬人,四百人,連個水花都不是。您手中沒有人,心中自然就急出病來了。卑職,就是給您送人來的。&rdo;
&ldo;投誠啊?&rdo;陸準冷笑一聲道,&ldo;我聽說,你是成國公的人,怎麼想到投到我這兒來了?成國公雖然老邁,但畢竟執掌京營那麼多年了,又是碩果僅存的世襲國公。難道你就不怕成國公知道了找你的麻煩嗎?&rdo;
&ldo;卑職不怕!因為卑職並不是向您所說的是成國公的人,卑職誰的人都不是,卑職,只為自己活著。&rdo;
陸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後,就被笑容替代了,&ldo;天下為己的人很多,可像你這樣,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承認的可不多了!難不成,你不怕我因為這個不敢用你?&rdo;
&ldo;您不會的!&rdo;蔡恆毅說道,&ldo;卑職來之前,自然是做足了功課。對您,卑職自問儘管只知道一個皮毛,但卻已經足夠判斷了。您對下屬一向不錯,也不會因為下屬貪點兒小便宜就將下屬怎麼樣。在您手下辦事,應該是最為輕鬆的,只要足夠忠心,哪怕出了什麼差錯,您也會從中斡旋、回護。卑職正是知道了這些,才想到投到您的門下。&rdo;
陸准此時方才點點頭,對蔡恆毅說道:&ldo;好吧,我相信你的誠意。但是,你怎麼能向我證明你的實力呢?哦,對了,你剛剛不是說過嘛,我的心病在於京營,而你也知道,京營積弊已久。那你就跟我說說,你覺得京營積弊有哪些?又該如何整改吧。&rdo;
蔡恆毅顯然早有準備,他當即回答道:&ldo;卑職以為,所謂京營積弊,其實只有三點,其一在於官,其二在於吏,其三在於兵。&rdo;
&ldo;你這等於沒說!&rdo;陸準不看好他繞圈子的行為,皺眉道,&ldo;京營裡頭,除了官吏,還不就剩下兵了?這有什麼好說的?&rdo;說到這兒,陸準看了蔡恆毅一眼,他並不反駁,只是嘴角淡淡的掛著笑容,陸準頓時沉住了氣,示意道,&ldo;好吧,你接著說,你說三點,你以為最重要的是哪一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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