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是……&rdo;高有法的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他皺皺眉頭，反問道，&ldo;孫先生覺得自己是哪一種？&rdo;

&ldo;當然是後者！&rdo;孫橋毫不猶豫地說道，&ldo;我覺得你也是後者！所以，我希望你來幫我。好了，想不明白你可以慢慢想，我還是講講我的當鋪？&rdo;

高有法這一次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看上去似乎是被孫橋說服了。

他就是那麼一個不想做壞人的壞人，雖然手上沒有人命官司，但他放印子坑過的人不計其數。如果可以做好人……他覺得自己好像還挺開心的。

&ldo;你說的其實大體是對的，當鋪就是那麼一個地方，客人將當物抵押給當鋪，取得當金，並在約定的期限之內支付利息，償還當金，贖回當物。如果約定的期限之內不能償還，當物自然就屬於當鋪所有了，當鋪有權對其做任何處置。&rdo;孫橋說著，話鋒一轉，提到了一個&l;但是&r;，&ldo;但是，你說東西，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只要雙方都認為可以抵押，那就可以做成買如說，才華！&rdo;

&ldo;才華？&rdo;高有法驚道，&ldo;才華怎麼抵押？&rdo;

&ldo;當然可以！&rdo;孫橋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對高有法解釋道，&ldo;江南一直是文脈聖地，凡是在江南科貢奪魁的考生在京試之中，排名基本上都不會差。但並不是每一個想讀書的人都有讀書的權力，也不是每一個自認為有才華的讀書人都進京趕考的路資。比如，某位舉子認為自己有望桂榜得中，但家境貧寒，需要籌措路資前往京城，那他就可以拿自己的才華做抵押。在他赴京趕考期間，他家中開銷由當鋪負責，他的盤纏路費以及僱傭書童的價錢均由當鋪出資，如果真的得中，則當鋪要收回本錢；如果沒能得中，則需要為當鋪打三年的白工！當然了，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反正京試三年才有一次，家境貧寒至廝，這三年他總還是需要過日子的吧？&rdo;

高有法搖搖頭，想不明白，&ldo;你這樣到底能得到什麼？如果那人真的考中了，不要利息？只要本錢？不賺就是賠了啊！而且，你確定人家成了官老爺，那錢一定要得回來？&rdo;

&ldo;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那些欠你印子錢的你是怎麼要回來的？&rdo;孫橋笑道，&ldo;這也正是我說的第二項生意！討債！你高兄放了這麼多年的印子錢，該怎麼討債，沒人比你更清楚。別看入朝了，為官了，那又怎麼樣？當官了不起嗎？南都城裡頭多少當官的說自己懷才不遇？只能在南都終老抱負難平？就算中了進士也不代表他能當閣老！官場上錢財不重要，重要的是前程！&rdo;

&ldo;前程？&rdo;高有法若有所思。

&ldo;你想啊，我們所說的抵押才華，並不僅僅是對赴京試的人。還有讀不起書的孩子，生活無處著落的秀才、舉人等等。坐擁江南文脈，廣撒網，總能捕到魚的。得中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手中的人脈網就越來越廣，能為他們以後官場之中提供的臂助就越來越大。他們捨得因為那麼一點兒錢而失去可能的臂助嗎？不會捨得的！至於成本……呵呵，一旦運作起來哪還有成本？高兄，你好好想想，他們如果不能得中，就都是給我們打白工的！一日三餐相較於請先生的薪資，實在是微不足道啊！&rdo;

------------

第190章 池魚

權謀並非孫橋所長。

作為謀士的他，實際上並不能讓陸準滿意。

但此番被陸準派出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