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留在陸準的府中,假裝沒有被任何人找到,其實也不失為一個挺好的選擇。至少,他能看著,不再依賴自己的陸準,是不是真的能快速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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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準的恢復能力真的不錯,尤其是在見過了馮謙之後,雖然心結依舊是心結,但心裡的那個結也顯得沒有那麼堵得慌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在邵開河的攙扶下走下床來,坐到桌邊吃他的晚飯。
&ldo;這是什麼?&rdo;看到晚飯,陸準頓時覺得不爽。
邵開河解釋道:&ldo;張神醫說了,您刀傷痊癒之前,只能吃清淡的。&rdo;
陸準抬頭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物件。
&ldo;你說啥?&rdo;陸準問道。
邵開河一根筋的重複,&ldo;張神醫說了,您暫時只能吃清淡的,不然會影響到您的傷口!&rdo;
陸準終於確定了自己並沒有聽錯,手上的筷子&l;啪&r;的扔到桌上,不樂意的嚷嚷,&ldo;要酒!&rdo;
&ldo;您不能喝酒,張神醫特意囑咐過的……&rdo;邵開河一門心思的跟他講道理。
陸準卻覺得這沒什麼道理可講!他固執地嚷嚷,&ldo;沒有酒就算了,這……這都什麼啊這是?沒點兒滋味兒我不吃!&rdo;
&ldo;三爺……&rdo;邵開河無奈地叫了一聲。
陸準乾脆別過頭去,不理會他了。
邵開河很無奈。
他沒有邵化海能說,勸人的功底也實在是太淺了些。
兩人僵持不下,終究還是邵開河退讓了一步。
&ldo;加碟鹹菜?&rdo;邵開河試探著商量。
&ldo;要酒!&rdo;陸準固執地表示沒商量。
邵開河無奈地割地賠款。
於是,剛剛子承父業,卻恰巧趕在人家晚飯時間登門拜訪的左千戶所新任副千戶署理正千戶俞恆年被請進屋子的時候,就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陸準正就著一碗白粥喝酒。
看到俞恆年走進來,陸準還大方的請他坐下一起吃。
&ldo;喏,喝粥。&rdo;陸準指揮邵開河給人家盛了一碗粥之後,指著對方的粥碗如是客氣道。順手將那本來就只有小半壺的酒往自己這邊靠了靠,生怕被人搶了似的。
俞恆年看著上司的小動作,哭笑不得。
如是吃了一頓亂七八糟的飯,陸準吃飽喝足滿意的抹嘴,這才想起來問對方的來意。他身子往椅背的方向靠,歪歪斜斜坐在椅子裡讓自己能舒服一些。
&ldo;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rdo;陸準眯著眼睛,一邊擺弄著一枚半掌大小的翠綠色的手把件,一邊懶洋洋的如是問道。
俞恆年如被父親吩咐的那般恭敬的坐得端端正正,謹慎的回答說;&ldo;回大人的話,屬下蒙大人賞識,初掌左千戶所,對於諸多事務還並不瞭解。因此,特來向大人請教。&rdo;
陸準&l;嗯&r;了一聲,抬手叫過一旁侍立的邵開河。
邵開河走上前來,還未開口,陸準便突然暴怒起來,&ldo;混帳!別人好歹是左千戶所的正千戶,雖然只是代職,但位置擺在那裡。他早上來過你怎麼不帶進來?&rdo;
邵開河愣愣的,一時間被罵得不明所以。但往日的經驗告訴他,陸準突然暴躁起來的時候,絕對不能拂逆他的意思。他罵你,你跟他爭論,那很容易讓他從口頭升級為動手。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