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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看著女孩的額頭,的確有一處明顯的撞向傷,紅,且有淤青,內有積雪,因為長時間放置在地下,內部已有積液,感覺只要戳開一個小孔,便會有粘液噴射而出!
“頭部撞擊傷並非致命傷,肉眼就能看出來。”寧北辰說道。
女孩突然嚶嚶抽泣起來:“我當時人事不省,只感覺有人在搬動我的身子,當我再有知覺的時候,四周都是熟悉的植物,我躺在一個行李箱裡,哥哥正用保鮮膜纏著我的身子,一圈又一圈,將我裹得嚴嚴實實,我叫了他一聲,他嚇得跳到一邊,好半天才湊過來,將手指放在我的鼻子下面,他明明知道我有氣,明明知道我還活著!”
死前的怨念突然爆發,女孩的長髮忽地飄起來,頭髮絲兒散開,每一根都像鋒利的鋼針,倏地往後散開,如同刺蝟背上的尖刺,蘇雪立刻手指沾著硃砂,點向女孩的印堂:“若未來世眾生等,或夢或寐,見諸鬼神乃及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嘆,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過去父母……”
寧北辰知道,蘇雪所念的正是地藏菩薩本願經,自打認識以來,從未發現她的聲音如此低婉好聽,在經文聲中,女鬼的頭髮絲兒軟下來,根根落下,一如之前平滑安靜。
在蘇雪的目光鼓勵下,女孩低下頭:“對不起。”
“我大概知道你的死亡原因了。”蘇雪說道:“你是窒息而死,林子安發現你沒死,卻沒有救你一命,反而繼續用薄膜裹住你,直到你失去呼吸,將你放進行李箱,埋在花叢下,因為當天下了雨,就算那裡被人動過也無人察覺,之後,他只需要謊稱你外出未歸就好,造成你失蹤的假像,你,是被他害死的。”
女孩的眼眶紅了,鬼影子抖抖瑟瑟,蘇雪大步上前,一人一鬼間只有一分公的距離,蘇雪的氣息撲打在女孩的臉上,蘇雪突然張開手,將女孩擁入懷中。
寧北辰驚異地發現,蘇雪的手居然可以觸到女孩,相觸的一刻如同產生靜電,有些許微弱的火花閃現,但馬上,她就將女孩擁有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沒事,都過去了。”
女孩躺在蘇雪的懷中,覺得心安無比,那些恐懼、擔憂、痛苦、恨意都在瞬間消融,蘇雪拍著她的頭髮,輕聲說道:“但是,是誰教他在你的嘴裡塞上糟糠,又是誰把你的魂魄放進水泥裡,用金融之?”
“我不知道,”女孩離開蘇雪的懷抱,飄忽在半空中,激動不已:“我連自己的魂魄怎麼出來的都不記得了,這些要問哥,不,林子安。”
事情一清二楚,女孩寄居在林家後遇害在先,林子安後被人刺死在後,而在女孩受害後,讓林子安塞糟糠,金鎖魂的是他本人不成?
蘇雪悶哼一聲,各種跡像表明,林子安沒有這個本事,要是有,他也不會在死後去糾纏歐陽浩,指責他的分析錯誤,以致於弄錯兇手。
她打了一個響指,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難道在南城,還有與自己一樣的人嗎?
“啪”,寧北辰毫不客氣拍了蘇雪的後腦勺:“別發呆,這隻女鬼你準備怎麼處理?”
“和林子安一樣,暫時收在獵鬼牌裡,等這些事情塵埃落定,他們不再是冤鬼了,就挪到鬼牌裡,湊成下一幅四十九張。”蘇雪摸了一把鼻子,算算時間,今天晚上子時,鬼差應該前來交易了,耶,馬上就有票子買漂亮衣服了!
剛才還一臉哀傷對女鬼遭遇感同深受的蘇雪突然間眉宇綻開,就像一朵風中搖擺開得正盛的花兒,寧北辰暗自好笑,果然女人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蘇雪將女孩的魂魄收進獵鬼牌,說來也是搞笑,女孩與林子安一個施暴者,一個受害者,死後又在同一幅牌中……
此時,寧北辰的手機響起,手機另一頭是歐陽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