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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裡爭得過健壯的傑克。眼看老闆把頭探到裙子裡開始親吻薄薄絲襪包裹著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靜下來,停止了掙扎。感覺到意外,傑克疑惑地抬出頭來。袁芳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傑克,我感謝你對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不願傷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願傷害你的妻子,對嗎?”

傑克感到自己的頭腦在冷卻,雙臂不由自主地鬆了下來。袁芳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遠嫋嫋的回聲。

“芳兒,快吃早飯!”

已經是吳彬第三次催促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餓,一會兒在路上買點兒。”

袁芳依然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她的心裡亂糟糟的沒有頭緒。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從小是個獨立的女孩兒,瞭解她的人都說她外柔內剛,但是今天她感到從沒有過的無力和無助。她現在需要的是決定,可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幾個星期來謠言紛紛,大家都在頻頻走動。到了上星期五,袁芳實在坐不住了。她敲開經理辦公室,要求討論下季度的工作計劃。傑克從檔案堆裡抬出頭,“芳,我喜歡直截了當。我知道你是為裁員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現在我太忙。這樣,你星期天到我家,早上九點半,沒人打攪。我的公寓不難找,你去過的。”

傑克站起來,扶住她柔弱的雙肩,“芳,不要憂慮。你是個稱職的女秘書,我是不會輕易放走一個女秘書的。”

袁芳的雙肩微微顫抖著,她不是個遲鈍的女人,她當然懂得傑克想要什麼,也知道如果拒絕意味著什麼。

整個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沉沉。當她抬起頭時,辦公室竟然空空蕩蕩,大家早已下班回家。收好自己的東西,袁芳無精打采地走進樓道。這天她恰好穿了一雙平跟軟底皮鞋,空曠的樓道死一般寂靜,如同心情。當袁芳走過經理辦公室時,隱隱約約聽見彷彿什麼人在壓抑地急促喘息。她輕輕推開一條門縫,不由得呆住了:雅琴上身伏在寬大的老闆桌上,雙手緊緊扒住桌沿,豐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內褲和肉色透明的褲襪被褪到膝下。傑克立在雅琴身後,褲子胡亂地堆落在腳上,結實的臀部奮力地前後衝刺,撞擊著女人成熟的身體。

袁芳悲哀著,為自己的同事,也為自己。

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十點。袁芳緩緩站了起來。她穿上外套和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吳彬招呼了一聲便走出家門。

站在地鐵車廂裡,袁芳的頭腦慢慢清醒起來。地鐵,對於袁芳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幾年來,她幾乎每天都要在這裡捱過一兩個小時,當然,節假日除外。

在這狹小擁擠的空間裡,伴隨著一個個疲憊的,無奈的,麻木的,而又頑強的面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長起來,也變得堅強。對於平民百姓,生活和坐地鐵沒什麼兩樣,都是在黑暗的隧洞裡隨著潮流往前奔,既不能改變方向,也無法控制程序,唯一能做的,是儘可能不要被人擠下車。袁芳就是這樣一個平民女兒,從遠郊考進城裡,又找到了令人羨慕的工作,然後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這一切都是那麼來之不易。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權力,這就是神聖不可剝奪的人權。每個人都不應該輕易放棄自己奮鬥的果實,哪怕付出代價。

當袁芳再次沐浴在陽光下,她的腳步已經不再那麼沉重。九十年代初,北京的天空還是蔚藍色的,紫紅色的楊花已經落盡,鮮豔奪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風拂過柳梢,也拂過姑娘的臉頰。袁芳已經做出了決定。她要捍衛自己的工作,捍衛自己的家,捍衛自己來之不易的一切。

如同傑克所說的那樣,他的公寓不難找。幾個黑人住戶走過樓道,看到站立在傑克門前的袁芳,做起了鬼臉,其中一人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