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心中一凜,暗道:“這人的武功確實厲害,當時我只跟他過了一招,不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眼見小慕容臉色大變,嬌小的身子不住顫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小慕容用力吐了口氣,緊咬下唇。
屋上那人躍將下來,身法靈便,顯也是武功精深之輩。旁邊一個年青男子衝上前來,橫眉怒目,一臉殺氣,“刷”地抽劍在手,指著藍靈玉喝道:“你帶著雙戟,是巾幗莊藍靈玉嗎?”藍靈玉道:“不錯,閣下是龍宮七太子睚眥?”睚眥太子雙眉一挑,喝道:“對,就是我!好,咱們不必到巾幗莊再打,現在來分個生死罷!”不等藍靈玉回答,已擺出了架勢,喝道:“不必多說,出招罷!”
龍宮派掌門座下只收九名弟子,授以“九龍太子”名號,那登屋之人是二太子螭吻,輕功絕佳,縱身高處如履平地。七太子睚眥好戰嗜殺,最精劍法,武功在九人之中排名第二,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他二人奉了師命,先與黃仲鬼在南方會面,處理一事,再行會合北上。
龍宮派掌門性喜漁色,這次和皇陵派、神駝幫聯手進攻巾幗莊,睚眥太子本不同意,認為無其必要。其師卻道:“睚眥,你歷經大小百戰,難道也怕對付不了一眾女子?”這話激得睚眥太子好勝心起,當下不再反對,反而摩拳擦掌,意欲早日和巾幗莊一戰。這時逢見藍靈玉,自是按捺不住,立時拔劍相向。
藍靈玉不覺皺眉,心道:“四面環敵,要脫身已不容易,偏又有這討厭的傢伙。”若在平時,她自能上前應戰,但這時下身正有困擾,又是群敵環伺,不能大意,當下並不回答。
螭吻太子道:“藍三莊主,咱們狹路相逢,誰也沒預料到,你要動手就快,否則來一場混戰,你可別怪我們倚多為勝了!”藍靈玉道:“你想怎樣?”但聽螭吻太子說道:“咱們本該待到貴莊再決勝負,然而在此領教,也無不可。藍三莊主,你要咱們一個一個上,還是一併領教?最好考慮周詳些,否則萬一失手……在下可不保證會有什麼事哪!”說著面上浮起微笑。
藍靈玉見對方有恃無恐,心中稍加衡量情勢,低聲道:“文兄,華姑娘,慕容姑娘,我絆住他們,你們趁機突圍離開。”文淵踏上一步,說道:“曾子教曰:‘臨大節而不可奪’,現下情況雖然很是不妙,但若併力殺出,仍有機會,焉可讓姑娘涉險?”藍靈玉道:“這件事原不必牽扯上三位,讓巾幗莊應付便了。”
文淵道:“這卻不然,皇陵派這對康家兄妹可與我們有些過節,怎麼牽扯不上?”康楚風想起當日被文淵破去笛音之事,心中本已暗恨,聽文淵這一說,當下喝道:“不錯,本官就先拿你血祭,看招!”身形一晃,鐵笛在手,和康綺月雙雙攻到。睚眥太子叫道:“好啊,你們要搶頭陣嗎?”劍芒一陡,不由分說,劍鋒攻向藍靈玉。
文淵凝神靜氣,內息流轉,勁透劍身,端立指南劍起手式,笑道:“上回還在與閣下切磋音律,未料這次見面竟要干戈相見,真是煞風景了。”他神色自若,但一副心思始終擺在不發一語的黃仲鬼身上,心道:“這人地位是守陵使,聽任兄所言,武功在慕容兄之上,定是極難應付,要儘快制住這兩人,免有後患。”
主意既定,回出一劍,直刺康楚風。康楚風舉笛一擋,立實震得手臂發麻,大吃一驚,連忙揮笛卸力,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修為竟恁地厲害,不可大意!”文淵的指南劍法招數平實,鋒芒不露,八分內力便發揮得十分威力,雖是同時敵住兩人,卻猶佔上風。
康綺月欲以暗器傷他,卻苦無時機。
藍靈玉使開雙戟,和睚眥太子交戰,只聽叮叮噹噹之聲連響,睚眥太子劍招凌厲猛進,全無留手,招招都是致命殺著,當真是勇不可當。藍靈玉雙戟攻守有度,卻不敢輕易挪動身形,以免下體又有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