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你還想怎麼跟他動手?你可不要白白送死……”說著說著,話聲裡已泛著哭音。文淵心中一軟,也知小慕容說得不錯,嘆了口氣,說道:“紫緣,你也……你也這麼想?”
紫緣幽幽嘆氣,輕聲道:“我們束手無策。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你這樣平白犧牲,真的於事無補。現在,我們……也只能祈求慕容大哥他們好運了。”
文淵黯然坐倒,按著自己的雙眼,不住搖頭,神情喪氣已極。華瑄抹了抹淚水,輕聲道:“文師兄,這是沒辦法的啊……”文淵仍是搖著頭,狀極痛苦,道:“當真沒有辦法?只因為少了這一雙眼睛,我什麼也做不到了?慕容兄他們正在力挽狂瀾的時候,我只能在這裡空等……”
紫緣和小慕容互相對望,心中均感不忍,卻也想不出話來安慰,何況她們也尚無法擺脫愛人失明的悲痛,只能在他身旁,默默相陪。
忽然“砰”地一聲,房門摔開,一個女聲叫道:“文淵,文淵!”腳步急響,衝到文淵身邊。文淵呆了一下,聽那聲音,不禁脫口而道:“韓……呼延姑娘?”
紫緣、小慕容、華瑄同感愕然,看著這突然闖進的女子,一身金色斗篷,滿室閃耀,不是呼延鳳是誰?然而只有文淵、紫緣二人知道,其實她本來該叫做韓鳳。韓鳳臉上隱有淚痕,看著文淵的臉,聲音發顫,道:“你……你真的瞎了?”文淵苦笑點頭,道:“呼延姑娘,你怎麼……”
卻聽另一個粗豪聲音叫道:“韓師兄教出來的好兒子,晚點兒再教訓他!文兄弟,你現在能動麼?”文淵聞聲,更是驚訝,同時帶著狂喜,叫道:“任……任師叔?您也來了?”聽這聲音,分明便是任劍清,只不知他何以會與韓鳳一同來到。任劍清道:“我也來了?當然要來!好,你招子廢了,順風子還行,這就沒問題了。”
忽然,另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來:“事態緊急,無暇多說。任老弟,你動作要快。”這一人的聲音,文淵聽得更是大驚,心道:“這可不是穆言鼎?祖陵守陵使穆言鼎?他……他竟然也來了?”果然聽得紫緣語氣驚異,道:“穆……穆老先生?您怎麼……”
只聽穆言鼎語氣甚和,道:“紫緣姑娘,你不必擔心,老夫雖然老得糊塗,尚分得清恩怨是非,今天我不是來與文公子為難。”
這三個毫無關聯之人同時出現,簡直稀罕,文淵正感驚奇,卻聽任劍清道:“不錯,大難迫在眉睫,有話晚點再說。”話才說完,陡地大喝:“歷代宗師在上,皆為見證,不肖弟子任劍清,今日斗膽,僭三師兄之位傳命。華玄清座下二弟子文淵,跪下聽令!”
文淵心中凜然,二話不說,隨即跪地。他聽任劍清不稱自己“文兄弟”,突然極其嚴肅地論起輩分來,心知事情絕非尋常。卻聽紫緣、小慕容、華瑄同時輕呼,彷彿看見了什麼驚人物事。
任劍清盯著文淵,目光炯然,喝道:“文淵聽了!從今日起,你已獲傳本門‘寰宇神通’人字訣信物,本門不論尊長,不得異議!伸出手來,接下信物!”
說著右手一揮,驀地裡一聲錚然巨響,雄渾醇厚,迴盪不已。
這幾句話說來,一字一雷霆,文淵正驚訝萬分,茫然不知所以,忽然聽到最後這一聲響,那是他熟悉不過的聲音,陡然間心神大震,脫口大叫:“文武七絣琴?”
【一百九十】
文武七絣琴早已落入龍馭清手中,理當不會在此出現。可是聽那絣上之音,剛柔兼備,達於極致,除了文武七絣琴,再無別琴可替代之。
文淵驚疑之際,依言伸出雙手,接過那琴。任劍清這才放鬆緊繃的臉孔,笑道:“好極!萬事交代妥當,接下來該我去拼命了。”
文淵輕撫琴身,察其形制,果然便是他熟悉不過的“文武七絣琴”。他右手輕撮,左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