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行磊他不會回來了!”荷蓉痛哭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們……”
“荷蓉!”舒曄阻止了妻子未說完的話。
荷蓉畢竟沒有被悲傷衝昏了理智,她吞回了不該出口的禁忌言語,伏在丈夫的胸膛前哀哀痛哭。
她……,她做錯了嗎?
她只是做了一個母親會做的事情啊!
她只是希望她所愛的兩個孩子能走回正途,她只是希望年老時能含飴弄孫,她只是期盼:行磊少爺能結婚生子,讓齊氏血脈開枝散葉、綿延不絕。
結果逼走了兒子、也失去了行磊對他們的信任。
現在回想起來,行磊的改變早已有了徵兆!
當他們說出要把意邗送出國去學習武藝時,行磊居然一反往常任性的脾氣,既不吵也不鬧。
意邗走了以後,行磊變得沉默寡言,往往一整天待在房間裡看書、聽音樂、上網、玩期貨、股票。
吃飯、睡覺,行磊的日常作息乍看之下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有在偶爾不經意的時候會流露出茫然空洞的眼神。
是漫長的等待,讓時間一寸寸地扼殺了行磊那孩子一向深藏而激烈的情感嗎?
讓行磊不再相信、依賴任何人,包括了口口聲聲願意為他犧牲性命的舒曄與荷容。
那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啊!
如果早知如此……她還會堅持逼走兒子嗎?荷容在心底自問。
她……不知道!
輕輕地喟嘆了一聲,荷容走到大門口拿早報。
“咦?”
早報還不見人影,倒是雕花鐵門外怎麼躺了一個高頭大馬的流浪漢?
荷容不滿地雛眉嘀咕,只見那個流浪漢舒適地伸了個懶腰:“啊!”
“嗨!老媽早啊!”窩在門口打盹的舒意邗一躍而起,笑眯眯地說:“齊園的保全人員咧?怎麼沒有半個人巡夜啊?害我不敢按鈴,怕吵到你們這些老人家,只好窩在門外等天亮。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可別告訴我說,大家全被行磊弟弟炒魷魚了喲!”
荷容張大了嘴巴,滿臉驚喜的神情。
“呵!”舒意邗打了個呵欠:“老媽,我肚子好餓,有沒有宵夜可以吃啊?”
他說的宵夜,指的是王伯每晚為齊行磊準備的各式美食,行磊的食量不大,剩下來的當然都是由舒意邗來解決——,愛惜食物咩!
“對了!行磊弟弟還在睡嗎?”
他說了一大串,只見荷容仍處在震驚狀態。
“哈羅?老媽你還在嗎?”舒意邗伸出右手在她面前晃動了幾下,“老媽,回魂喔!”
“意邗……”荷容揉揉眼仍不敢相信。
“就是我咩!”舒意邗笑嘻嘻地說。
***
“我聽博秘書說,曄叔你們想見我,有事嗎?”齊行磊沒多客套地直接問道。
氣派的辦公室裡,有著最氣派的裝潼、最高階的辦公傢俱和最先進的電腦裝置。
看到了三、四年未見面的小主人,舒曄和荷容難掩心中激動。
“行磊……。荷容一陣鼻酸。
這孩子,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情緒波動,俊美瘦削的臉龐彷佛就像是冷酷的面具。
“我們……只是想……看看少爺你,”舒曄輕咳了一聲,“順便……告訴少爺,我們夫婦兩人準備退休了。”
那種像是迷途小孩的茫然與脆弱在齊行磊的雙眸中,一閃而過,荷容的心為之糾結。
“少爺……”
不過數秒,他又恢復成冷然淡漠的表情。
“也好,”齊行磊語氣輕柔:“我會吩咐傅秘書將退休金匯人您的帳戶裡頭,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