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眼,長嘆一聲,“你不公平,蓮兒。你一個人去,又叫本帝如何放心?將心比心一點。”
她的心是她的,但不屬於這具身體,她無語。
他輕輕退開她,低下頭看入她眼中,“你們去吧,本帝回帝之國國都等你回來。”
她半個字也不信:“你發誓你不尾隨?”
兩人對瞪半晌,他扭開頭,不是特別高興:“本帝發誓,不尾隨你。”但他可以暗中保護她。
她還是不信,“你發誓不出國境?”
他沉下神色,“你再逼本帝,信不信本帝當場綁你回帝之國國都成婚?”
“信不信我當場撞那棵樹以證明我半點不甩你的威脅?”她比他更難看的臉色扔回去,躍下地面,拍拍手,懶得理他再在旁邊乾瞪眼,“好了,我們商量好了,你回帝之國國都,我去找她。”
他不悅的站直身子,“我們什麼時候‘商量’出這個蠢到極點的決定的?”
她掩口打了個呵欠,擺擺手,“我說了算,你可以走了,再見。”眼角瞄到他的臭臉,撇了撇嘴,走過去,伸出纖細的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生氣啦?”綻出個燦爛的笑。他們之間可並不是只有他才會使用皮相這種下流招數的。
他板著臉,瞥她的笑,終忍不住疼惜的擰一下她的小鼻子,“能不生氣麼?本帝已命元玦和彩禪趕過來,要不你等他們來了,五個人一起出去,本帝比較放心一點。”元玦和彩禪是左、右御前帶刀一品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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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她和他們關係並不是特別好,“讓他們護送你回帝之國國都,我這邊三個人比較不引人注目。”看著他俊美好看的面,有了不捨,還沒分開,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他沒再反駁的輕柔撫著她的臉,“本帝會在帝之國國都等你,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
呼一口氣,他們該分開了,太過沉迷他的懷抱,介時一切都被拆穿時,她怕最先承受不了的是她。“我走了。”簡單三個字,說得好難受。
他抱起她上馬車,用力擁她一下,才鬆開,低道:“別讓本帝擔心,蓮兒。”轉身向遠處等待的眾人走去。
掀開窗簾,看著他的背影,她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心裡疼疼的被人揪住似的。咬住下唇,不願意放縱自己想開口乞求他留下的慾望。要走的是她,這個遊戲,該結束了。
他在那邊交代了什麼,回頭,凝視著她,只凝視著她。縱使那麼遠的距離,也讓她清晰看見他眼中的深情,憂鬱中夾雜著發自內心的快樂,那麼赤裸的擔心和愛戀。
閉眼,不願意再多看下去。狠心放下簾子,阻隔他和她之間最後的聯絡。心好疼,好難受,揪住胸口的衣襟,她搖頭,想張口說些什麼嘲諷自己,卻只是吐出一聲低低的嗚咽。
好喜歡他呵,喜歡得用了她所有的感情投注,喜歡得她無法自己。萬一、萬一有一天真相真的被拆穿,她該如何承受他的怒?好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他眼中的無情,那比殺了她還會讓她痛苦。
不知何時,馬車動了。慌亂睜開眼,揮開窗簾。她捨不得呀,捨不得就這麼真的和他再也沒有交集。
他依舊站在遠遠的那端看著她,姿勢和之前沒有差別,只是看著她,一直到他們再也看不到彼此。
她痴痴的望著再也看不到他的地平線,心痠疼無比,忽然的,臉上滑下兩行溼意,怔忪的用手去摸,接到滿手心的晶瑩水珠,不斷的,眼眶中溢位的液體讓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那麼一剎那,她明白了,原來,這是淚。
馬車及玄森越沚在入綠之國國境後,直行至黃昏才停下休息。
升好營火,架上獵來的野豬和乾糧,玄森和越沚對望了許久才由玄森去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