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察院與二皇子鬥爭的節骨眼上,範閒卻很不湊巧地病了。
這個事實讓很多人都產生了一種很怪異的情緒,會不會京都局勢會因此而有些變化?畢竟歷史上曾經出現過類似的局面,當初北魏皇帝清算戰功赫赫的戰家,之所以能夠很驚險的成功,就是因為當時,一代名將戰清風大帥很不湊巧的拉了三天肚子。
歷史雖然荒謬,但極為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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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什麼。”範閒皺了皺眉頭,看著床前略有不安之色的沐鐵,“一切聽小言公子安排就好。”
從京都府回來後,他就病倒了,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與謝必安一戰之後就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真氣,在他的體內到處亂串著,逼著他必須花費更多的時間冥想靜心,蒼白的面色和古怪的脈象,成功地瞞過了高深莫測的洪公公。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四十七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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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範府後宅裡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聲連綿不絕,許久沒有停歇,驚得下人們都從睡夢裡掙扎著醒來,園中開始響起一陣帶著些慌亂味道的動靜。
許是天時氣候的問題,不止範尚書患了風寒,還有些下人也患了傷風,那些流著鼻涕的人已經被送到了京外的田莊裡,剩下的人們卻不敢大意,天天喝著大少爺寫的藥方子,這藥方子倒極是有用,風寒沒有傳染開來。之所以這一陣咳嗽讓範府眾人亂了起來,是因為咳嗽聲是從大少爺的屋裡傳出來的,大少爺這兩天患了怪病,咳的很厲害,卻又不肯讓宮裡的御醫抓藥,偏相信自己的手段,不過弄了幾天,咳嗽聲音也沒有消減下去,範府的下人們不禁有些擔心,生怕這位對下人們極好的大少爺有個三長兩短。
大丫環思思額上繫著根紅緞帶,抿住了微亂的頭髮,有些惱火地站在小廚房裡,一邊嗅著房內傳出的濃濃藥味,一邊喊著那些粗活丫頭,讓她們手腳快些。她是澹州老祖宗身邊打發來京都的人,將來的身份地位是明擺著的事情,所以範府之中,她說話很有些分量,那些睡眼惺鬆的小丫頭們知道大少爺的病有些麻煩,看她發怒,咬著下唇哪裡敢應聲。
看了少晌,思思終究還是不肯放心,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藥爐扦,手裡拿著文火扇,輕輕搖著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藥霧漸起的爐口,漸漸被薰紅了眼,也不敢大意,熬藥這種事情極講究火候。面前熬的這藥是大少爺要服的,不是自己看著。她有些不放心。
臥房之中,林婉兒披著一身內棉外繡的居家袍子。心疼地揉著範閒的胸口,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真試試御醫開的方子?”
範閒咳的臉都掙紅了,擺了擺手,勉強笑著說道:“哪裡這般矜貴,再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死不了的,自己開些藥吃就好。”
林婉兒也知道相公的醫術了得,不然也不能將自己纏綿十五年的肺疾治好,只是這幾天總聽著他咳得厲害。心裡難免有些擔心,咬了咬嘴唇,說道:“連洪公公都瞧不出這病的來路……你卻說自己清楚,你看……”她眼珠子一轉,說道:“我給費先生寫封信問問?”
範閒又咳了兩聲。知道妻子終究是放心不下,嘆了口氣說道:“我那老師,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年裡倒有大半年的時間在四野亂逛,就算他想趕回來,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他接著笑著說道:“或許得有三四個月功夫,那時候只怕我早就成了死人……你啊……”他輕輕彈了一下婉兒的俏直鼻尖,玩笑說道:“你就成了京都最漂亮的俏寡婦了。”
林婉兒連著往地上呸了幾口,怒道:“什麼時候了,還盡說這些胡話!”
範閒笑了笑,他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