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界裡的那些陰險,可是……為什麼他總看著我?為什麼?就像現在這種情況一樣,明明自己的話應該會讓這小賤種覺得屈辱,為什麼他還能笑得出來?
周管家冷笑著,心想澹州的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我何必還要受這個小賤種的氣。
……
……
範閒並不知道自己對管家肆無忌憚的觀察,會給對方帶來這麼大的精神壓力,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更多的歉意。他只是好奇京都的的那位姨娘,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但看見周管家藉著教訓自己的大丫環來拂自己的臉面,範閒的情緒就已經開始陰鬱了起來,聽到那句不陰不陽的少爺二字後,臉上的笑容開始緩緩斂去。
“聽說少爺前些年將個大丫環趕出府去,也太胡鬧了。”周管家像是沒有看見少年的臉色變得不好起來,仍然繼續說話,面上帶著一絲不屑,“今後這些府裡的人事,少爺年紀還小,就少操些心。”
範閒笑了笑:“你這是警告我安分些?”
周管家口稱不敢,卻語帶驕縱:“哪敢?只是臨來前,二太太交待過,少爺年紀小,要小的多照看一下。”
“難道你就不怕我端出少爺的架子扇你大嘴巴?”範閒好奇問道。
周管家呵呵笑了起來,摸了摸下巴底下並不多的鬍鬚,說道:“雖然少爺……這個自幼喪母,少人管教,但大家都知道,但畢竟也是自幼飽讀詩書,怎麼會如此苛待下人。”
他看著面前這個十來歲的漂亮少年,內心暗自好笑,就這樣一個小孩子,居然還想在我面前擺主人的譜。
“噢。”這時候範閒似乎才想起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醒過神來,轉身離開。
丫環們雖然暗底裡為少爺打抱不平,但看著沒有起衝突,也是為範閒感到鬆了一口氣。思思握著範閒的手,眼眶裡都開始溼了,心想少爺真是可憐,又怕他生氣,偷偷用餘光看去,發現範閒眼裡滿是寧靜,這才放下心來。
範閒牽著思思的手進了屋,搬了兩個板凳放在門口,讓思思坐在一個板凳上,搬著另一個板凳來到花園裡。
下人丫環們還沒有散去,周管家還在回味剛才的英武。
範閒將板凳放在周管家的身前,旁邊的人覺得很奇怪,周管家也不解其意,正準備發問的時候,小范閒已經踩著凳子站了上去。
這時候範閒才十二歲,身高並不高,加上一個凳子,才將將和周管家一般高。
眾人迷惑不解,不知道他站到凳子上去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範閒抬起右手湊到嘴邊呵了兩口熱氣,然後高高的抬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這句話還停留在周管家的嘴裡,沒有來得及和唾沫星子一起噴出。
範閒的小手已經向後一掄,往前狠狠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周管家被這一記耳光扇倒在地,臉上出現一個紅通通的巴掌印,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整個人都被打蒙了,他絕對想不到這個小孩兒居然力氣居然這麼大,而且……這小孩兒居然……真的敢打自己!
小范閒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揉揉手腕,從旁邊一個小丫環手裡拿過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望著在地上捂臉呻吟的周管家,輕聲說道:“飽讀詩書也是會打人的。我雖然不虐待下人,但很樂意讓你知道什麼叫紈絝子弟的做派。”
第一卷在澹州第十九章站在高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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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悽慘地倒在地上,滿臉桃花開,吐出幾顆碎玉,整個人還處在半昏沉狀態之中,望向範閒的無力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駭異。
範閒輕聲說道:“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難道還真以為我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