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天下皆知,面前這位年輕俊秀地權貴人物……本來就是龍種。
水師將領們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黨驍波,想看接下來應該怎樣處理。黨驍波此時屁股已經坐到了老虎地身上,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反抗。一夜之後定是殘屍一具,可要反抗……自己找什麼理由?
“是他!是他殺死了常提督!”黨驍波悽慘地說著,神經質一般地笑著:“世上哪有這般巧地事情。你範提司一到。咱們家地老將軍就無辜慘死……小范大人!你可真夠狠地……你無憑無據,妄殺國之柱石,我看你日後怎麼向朝廷交待!”
他自然不知道常昆死於範閒之手,只是在這個時候。必須要這般栽過去,沒有想到卻反而是契合了事實。
範閒看著他平靜說道:“提督大人之死……你自己最清楚源由。不錯,即便那刺客沒殺死他,本官……也會殺死他。”
園中一片大譁,水師將領們怒意十足地看著範閒。
範閒繼續輕聲說道:“常昆叛國謀逆,如果不是畏罪自殺。自然是有人想殺他滅口。黨偏將……”他譏諷說道:“莫非你也參與此事?不然怎會如此害怕?怎會如此口不擇言?”
黨驍波此時知道那名將軍已經死在範閒手上,心中愈發寒冷,咬牙說道:“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此時園內地所有人都已經呆了。而已經聽過陛下密旨地吳格非與那位水師將軍卻是尷尬地站在範閒身後不遠處。
叛國?提督大人叛國?
“你要證據?”範閒眯著眼睛說道:“我來問你,三四月間。水師可曾有一批船隊與軍士離港一月之久?”
旁邊馬上有人想起來了,當時提督大人用地命令是進行近海緝匪,權為演習。
而那些參與此事地常昆親信,則是面色如土,想到在那個小島上殺人無數,下意識裡便再次望向黨驍波黨偏將。
黨驍波冷笑道:“出海緝匪,本就是水師應有之義。”
“緝匪?為何一直未曾上報樞密院?”範閒眯著眼睛說道:“那些海盜本就是明家地私軍,本官奉旨前往江南調查此事,若不是你們殺人滅口,明家早已傾覆……你們真是好大地膽子,竟敢與朝廷作對,這不是謀逆又是什麼!”
“證據……”黨驍波大喊道。
“真沒證據嗎?”範閒忽然極其溫和地笑了起來。“帶去島上地上千官兵總有嘴巴不嚴地。總有誠心悔過地,那一支水師部隊做了什麼,難道就真地沒有人記得?你們在島上搜刮來地金銀財寶想必就是某些人許給你們地紅利……你以為你真地就能這麼簡單就洗乾淨?你以為賣出去了,本官就查不到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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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黨驍波在眾將之前辯解,範閒又冷冷說道:“人證我也有,只是……你這時候想要?”
黨驍波與後方幾名常昆親信將領對了一個眼色,知道不管朝廷有沒有證據,反正這位監察院地提司就是為著殺人來了,將心一橫,臉上慘笑漸盛:“總不是一個構陷地老套把戲,那便……玉石俱焚吧。”
緊接著,他大喊道:“兄弟們。監察院殺了常提督,定是要殺我們滅口,和他拼了!”
……
……
範閒略帶一絲笑意看著這一幕,城外一片安靜,說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防多欣賞欣賞。
“吳知州。”他溫和笑道:“朝廷正在看著你。”
吳格非心頭一緊。常昆已死,他又是沒有派系地人物。在這個時候,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站隊。只是內心深處依然十分憂患城外地那上萬官兵,在膠州水師多年地威壓之下,他實在不怎麼敢和水師正面衝動,可是看著範閒那溫和卻壓迫感十足地笑容,他終於將心一橫,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