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人心中也打了個突,他也清楚地感覺到,眼前此人的確是個可怕的高手,但他卻不相信兩百人馬對付不了一個武林高手。
付正華和馮敵諸人禁不住有些訝異地望了望李寶和刑志,卻想不到他們自哪裡請來了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也想不出這個厲害的人物究竟是什麼身分和來歷,而眼前的老者顯然更為深不可測,他的僕人已經如此厲害,那主人就更不用說了,付正華諸人禁不住全都收起了弩機。
“十——九——八……三……二……”
那些官兵禁不住全都神經繃得鐵緊,他們連想都不曾想過,自己如此多人竟然會懼怕一個不明身分的人,所有的箭手禁不住向那領頭的偏將望去,似乎等待著他發號施令。
麻鷹被同伴拉回屋子,他身上一共中了五處箭傷,可謂悲慘至極,不過此人似乎極有骨氣,竟連哼都不哼一聲,看樣子的確是倔強至極。
“殺了他!”偏將長刀一揮,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絕對不會對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低頭,至少,他有兩百名兄弟,可以做為賭注賭一把!
酒肆之中,那老者輕輕嘆息了一聲,淡淡地向李寶吩咐道:“倒酒!”
馮敵有些異樣地望著那老者,到了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飲酒,可真有些別具一格。不過,他卻無權干擾別人的事,更感覺到眼前這老者的嘆息之聲極為熟悉,就像是對死者的憐憫,對生者的無奈一般。
麻鷹的眸子之中卻閃過異樣的光彩,似乎發現了寶物。
“既然你們執意想找死,也便怪不得我了!”中年漢於冷冷地哼了一聲,大手一揮,那張門簾如一片疾掠的雲,飛射而出,更帶起強勁的破空之聲。
“希聿聿……”戰馬一片慘嘶,馬蹄竟如豆腐般被門簾斬斷。
十餘匹戰馬跪倒,馬背上之人驚呼著飛跌而出。
那中年漢子更如幻影一般掠出,根本就沒有幾人能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但聽“砰砰……”十餘聲清脆而響亮的暴響,那十餘名自馬背上飛跌而出、還未來得及落地的人,便已被中年漢子的拳頭擊中,再落地時,已如一堆爛泥般癱軟於地,連慘哼都未曾來得及發出。
那名偏將像是遇到了鬼似的,手中的長刀飛速斬下,但是他看到的卻惟有一隻拳頭,一隻已經自他刀鋒之下滑過的拳頭。
“轟!”那名偏將並沒有死,而是被拋了出去,連人帶馬一起被拋了出去,而馬頭已經成了一堆碎骨,甚至沒有馬頭可言,就因為那自刀鋒之下滑過的拳頭。
偏將驚呼,手中的長刀變得零亂不成章法,其實,任何章法都是沒有用的,在中年漢子的眼中,他的一切就像是兒戲,可笑的兒戲。
所有的一切,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甚至有些人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眨一下,戰局便已結束,在中年漢子的手中,捉著的人正是那名驚駭若死的偏將,看那被嚇得烏青的臉色,就像鯉魚的背。
“你們誰敢動,我就捏死他!”中年漢子的聲音冷得像甩出去的堅冰,使得每一個官兵心頭髮寒。
官兵們望著地上的馬屍、人屍,似乎返回到了一個讓人無法理喻的世界,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世上竟會有如此兇狠的對手。那中年漢子的一舉一動,每一細節,都充盈著毀滅性的能量和殺機,那沾滿鮮血的手,便如同魔鬼的舌頭。
眼前的人,幾乎完完全全是個魔,一個絕對不會在意他人生死的魔鬼!
眾元軍沒有人敢動,不只是因為偏將的小命捏在中年漢子的手中,更重要的是這些官兵打心底升起的畏怯之意,對這可怕人物的畏怯。任誰見到這種殺人的場面都會為之膽寒心驚,這些兵士雖然身經百戰,但並非不怕死,任何人都有求生的慾望,哪怕是生活在最為艱苦之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