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嗎?”
大夥兒馬上屏息聆聽。
“別忙了,叫大家撤退吧,免得等一會兒走不了。”
眾人一愣。
“我一個人上路就行了,可不歡迎哪個兄弟來陪葬。”此刻的他還有說笑的興致,“順便幫我告訴大家,先走了,不好意思。”
“方卿你給我閉嘴!”趙鐵笙爆出大吼,轉頭怒瞪,“你們還在等什麼?趕快想辦法把這扇該死的門板撬開啊!”
“幫我帶一些話給彩虹。”
“你自己去跟她說。”
“我錯了,以前是我太笨,以為只要不把愛說出口,那麼在我臨死之前就不會懷抱著對誰的愧疚而闔眼。”他頭靠著門板痛苦輕嘆,意識開始飄忽了,說話也有氣無力,“但是現在,我對彩虹還是覺得很抱歉,為了要提前離開她而抱歉,更為了自己從來不曾開口說愛她感到愧疚。”
趙鐵笙的嗓音隱約透著哽咽,粗聲大吼,“阿標你哭什麼?誰說你的手可以停下來的,快動手啊!”
“鐵笙,幫我告訴彩虹,說我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坦白說愛她。”
“我要你親自出來對我說。”
輕柔啜泣的嗓音像是幽幻意識中的天籟,迅速撥開了皇甫方卿腦海中的層層迷霧,叫他再度清醒,“彩虹?!”
“你為什麼還不出來?”
“我……”
“你在等什麼?”
“你快走,鐵笙,趕快帶她離開這裡。”
“你想要放棄了是不是?”
皇甫方卿隔著門板激動不已的吼,“鐵笙,帶她走啊!”
“原來是這一天啊!'
沙彩虹的幽嘆讓皇甫方卿感到緊繃不安。
“我還在想,當你再也逃不過危險關頭的時候,我就跟你一起走。結果原來就是今天啊!”
皇甫方卿一怔,更形激切,“鐵笙,看好她,趕快把她帶出去……”
“欸,彩虹你要做什麼?你拿阿標的槍做什麼?放下來啊!”
“彩虹你別玩了,危險呀!”
皇甫方卿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怎麼回事?你在幹麼啦,彩虹,你想要做什麼?”強烈的不安緊緊籬罩著他,讓他突然感到背脊一涼。
“方卿,彩虹拿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啊!”
趙鐵笙的倉皇急吼,幾乎炸掉皇甫方卿所有的理智。
她淡笑盈盈、嗓音輕軟,一副恬淡安適的模樣,“你們別過來,別碰我。”接著軟嗓一揚,聲調溫柔,“方卿,既然你已經決定放棄了,那麼我先去等你,晚一點你記得來找我會合。”
皇甫方卿彷佛聽見槍枝上膛的輕響。
“不要!”他驀地爆出狂吼,心神俱碎。
惡夢,他最害怕的夢魘居然實現。情景時空彷佛轉回到十多年前,叔叔所遭遇的痛楚——摯愛的女人何珈卉為了追隨生命將逝的他而自殺,那毫不移轉的刻骨深情叫人動容,同時卻也是皇甫家男人所無法承受的痛。
而如今沙彩虹竟然要走上和何珈卉同樣的路,皇甫方卿豈能不崩潰。
“住手!給我時間,彩虹,我出去接你,我保證一定出去接你。”
“真的?”
“把槍放下,你聽到沒有?”該死!“鐵笙、阿標,把她的槍拿走啊!”
“那你快出來。”她嬌聲催促。
“這扇該死的門。”突然振作激動的皇甫方卿,握著槍枝對著鋼門把手連番開槍,直到射盡最後一發子彈——但煙硝瀰漫,門扉卻依舊文風不動。
“從裡面也打不開嗎?”趙鐵笙的聲音急了,“大家快想辦法啊,只剩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了!”
“你們先走,快點把彩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