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示意篆兒去搬,自己也立起身來,親手按了古嬤嬤坐在篆兒搬來的小杌子上,“嬤嬤儘管坐著,在咱們自己府上,可沒這麼多規矩。”
古嬤嬤推不得,也只好斜簽著身子坐下了。莘菲對篆兒說道,“篆兒,你去廚房看看晚膳可預備下了?別忘了囑咐顧大嫂,給母親燉點公主帶來的燕窩。”
篆兒領命去了。莘菲這才正視著古嬤嬤,“嬤嬤,這隻有咱們兩人,接下來我問嬤嬤的話,還望嬤嬤據實以告。如若不然,恕莘菲實難與嬤嬤好生相處。”
古嬤嬤見莘菲神情嚴肅,也知道莘菲是認真的,便立起身子,“郡主儘管問便是,奴婢自當知無不言。”
莘菲笑了笑,“知無不言嗎?也希望嬤嬤言無不盡才好!”
古嬤嬤心下一緊,還是恭敬地答道,“自然是如此。”
莘菲擺擺手,示意古嬤嬤坐下,古嬤嬤便依然斜簽著身子坐下。
莘菲端了青瓷茶杯,用碗蓋颳著並不存在的浮沫,皺著眉半晌未曾開口說話,這邊廂,古嬤嬤卻已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後背上似乎都在冒汗。
正緊張時,聽到莘菲緩緩問道,“嬤嬤,是皇后娘娘派您到莘菲身邊來的嗎?”
古嬤嬤心裡一驚,臉上卻不曾流露半分,答道,“郡主著實聰慧,回郡主的話,確實是皇后娘娘派奴婢來的。正好端淑公主也有此意,奴婢就應了。”
莘菲“哦”了一聲,又半晌不曾開口,“那皇后娘娘可有提到嬤嬤您來莘菲這的用意呢?”
古嬤嬤心裡暗自打鼓,“這也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啊,”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時,又聽得莘菲緩緩說道,“莘菲知道嬤嬤是進宮多年的老人了,宮外也早無家人了,莘菲著實感激嬤嬤棄了宮裡的榮華,來我郡主府指點幫襯,莘菲心裡自是想著要好好對嬤嬤,頤養嬤嬤也是該當該份的。”頓了頓又說道,“然,如果嬤嬤不跟我一條心的話,莘菲若是做錯了什麼得罪了皇后娘娘獲罪,想來嬤嬤怕也是難逃罪責、回宮不得吧?”
莘菲喝了口茶,潤了潤又說道,“莘菲年紀尚小,且出身貧寒,雖說現在有郡主的封賜,但到底是皇后的義女罷了,皇后娘娘既可封賞,也可褫奪。莘菲實在是需要嬤嬤在一旁提點,不知嬤嬤是作何打算的?”
這番話著著實實地敲打了古嬤嬤,不管是從現實情況,還是從情分上來講,古嬤嬤都不得不投誠了。古嬤嬤聽得莘菲這番話,也不由得感嘆,這靜言郡主難怪能得皇后娘娘青眼,著實是有些個本事的。便嘆了口氣,答道,“郡主對老奴如此開誠佈公,老奴若是再有隱瞞,就對不起郡主這番心意了。”
古嬤嬤頓了下,然後起身,結結實實地給莘菲叩了頭,抬頭說道,“老奴從今日起就是郡主的人了,日後侍奉郡主左右,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叫老奴在郡主身邊多看著點,別的話倒也沒有”
莘菲也起身扶起古嬤嬤,“嬤嬤,得您這番話,莘菲心裡就有底了,心就定了。嬤嬤定要好好指點下莘菲,有莘菲一日,也定不負嬤嬤的教導。”
古嬤嬤也激動地說道,“謝郡主恩賞。”
莘菲扶著古嬤嬤坐下,自己也走回太師椅上坐下,問道,“嬤嬤,您可知皇后娘娘是何意思?莘菲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皇后娘娘的意思莘菲猜不透,沒有答應隨公主下嫁本已是死罪,怎麼皇后娘娘不但不怪責,還封了莘菲郡主呢?”
古嬤嬤也沉思著,“皇后娘娘立為中宮多年,儘管這皇宮內嬪妃眾多,年輕貌美的也大有人在,但總也越不過皇后娘娘去。六宮的事物也打理得極為妥貼。皇后娘娘的心思老奴不敢妄自揣測,但老奴知道皇后娘娘做事向來是穩妥萬全的。”
莘菲也皺眉道,“哦?那依嬤嬤看,莘菲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