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全衛鴻還有一同來的七十二將士不也是人嗎?”
蹲坐在她面前的,正是她家小孩。
地洞黑暗,小孩那如黑寶石般深邃的眼睛此時卻亮得驚人,一瞬不瞬得盯著金藍,不敢眨眼。彷彿只要稍稍轉移下注意力,這人就會如煙如霧般,消失不見。
元魍氣急抵不過心喜,沉默半晌,最後道:“你向來道理最足。”沒理的都能被這人掰成有理的,死的都能被她坳成活的。
道理講不通,直接付諸行動。
“嗷唔”一口,再咬上金藍的脖子。終是不忍心,最後又變成了吸舔。
金藍想再拍開這位,卻想起元魍那強壓驚懼的眼神,於是改拍為摸:“其實,上輩子你跟始皇小老虎是一家吧。”據說劉全頂了小老虎的一口牙印晃了好幾天啊。她家小孩愛好就是特殊,跟小老虎一樣啊。
提到小老虎,元魍忍不住就要“啐”一口:“別把我跟那隻肥虎相提並論。”降低格調啊!
金藍隨便找個理由安撫任性的小孩:“嗯,你比小老虎魁梧多了。”
元魍:……
金藍摸出火摺子,“刺啦”一下燃了起來,看清他們目前所處之地。還好被流沙衝下來的時候,這東西沒丟。
黑敕敕的空洞,約三丈寬,到處是沙子、黑土、碎石,看不到入口,更看不到出口。
金藍嘆口氣:“看來我們還是得死啊。上天還真是愛捉弄人,明明在地道崩塌中挺了過來,沒斷胳膊沒斷腿的,現在看來,也不過空歡喜一場。只不過把死亡的時間推後了一些罷了。”
誰說不是呢。他們也不知道被衝到地底下哪個地方來了,這裡空間就那麼大,空氣更加稀薄。瞧火摺子上星火搖曳,隱隱有熄滅之勢。就算沒被餓死渴死,也會因這空氣不足,窒息而亡啊。
想了想,金藍頗覺不甘心,痛心疾首對元魍道:“你這孩子,怎麼跟著跳下來了呢?你怎麼能死呢?”
元魍見金藍如此為自己著急,頓時心情舒暢不少。這位根本就沒有死亡逼近的心理陰影,此時此境,竟覺心情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
他撕下一角衣裳,替金藍將遮住面龐的長髮束起,難得的溫聲柔語道:“跟你生死同衾,挺好的。”
只見金藍握拳,義正言辭得教育道:“好什麼好?老孃為大輿軍出謀出力,最後我們兩個都死了,那這個功勞不都白白便宜了連成玉嗎?”
元魍嘴角忍不住抽搐:原來你擔心的是功勞歸屬啊?!
他就不該指望這人腦子裡有一根叫做‘感情’的弦!
金藍把頭埋到元魍懷裡,開始絮叨:“小四啊,你說姐姐我把你養到那麼大,結果還不到十八就嗝屁了,姐姐我實在不甘心啊。”
元魍:我願意就好!
金藍又道:“小四啊,你說咱們現在要不要挖兩個坑,給自己先做好墳墓?”
元魍:要挖也只挖一個!
金藍抽了抽鼻子:“小四,你身上血腥味真的太難聞了!”
元魍默默推開金藍,解開外衣,扔到地上,再把喋喋不休的這位撈回自己懷裡。
面板上的溫熱透過裡衣傳到金藍的臉上。
金藍甚至能聽到小孩心臟“咚咚”的有力敲擊,驀然,心裡一緊,老臉一紅。
她眨眨眼睛:小孩什麼時候長成了這般胸膛寬闊、男人氣息十足了?
金藍其人,上輩子活了那二十幾年,從來就沒戀過任何一個男人。
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對於這種突然而來的陌生情緒,金藍立刻在心裡對其進行分析解剖,最後得出結論:難道這就是心動?
隨後,金藍就想啐死自己:上輩子年紀加上這輩子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