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趕緊豎起耳朵,眼睛放光。
雪海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我自然也是不曉得的。你是負責傳訊的,你都不知道的訊息,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餘魚頓時鬱悶了,這位向來是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此時垂眉耷眼,自然心思表露無遺。
雪海覺得應該鼓勵下大家的工作熱情,想了想,又道:“既然你那麼關心你寧二哥,那麼給主子送完這趟信後,如果主子沒有其他吩咐,你便去一趟公子那兒吧,順便把我們這邊的情形與公子彙報一番。到時候,你自然能夠見到你心心念唸的連妹妹了。”
餘魚眼前一亮,嘴裡卻猶自逞能,握拳道:“胡說!我心心念唸的只有大哥跟他偉大的事業!”
雪海嘴角抽了一會兒,告訴他:“我覺得你大哥聽到你對他的這番思念,不會感動,但一定會很想踹死你。”
餘魚驚訝:“你怎麼知道?”他大哥每次與他表達親熱的方式就是踹飛他,這個傳統是從他認元魍做大哥開始就保留下來的。
雪海掩面:“因為我現在就有想踹你的衝動。”
餘魚很憂鬱:“雪海姑娘啊,你千萬不要向男人婆發展啊。這個世界上有第一個玉婆娘那叫創新,但是出現第二個玉婆娘,那就是抄襲了!抄襲可恥啊!”
雪海笑得更加柔情似水了,然後她惡狠狠得爆發了——抓起桌上的硯臺就朝餘魚砸了過去。
抄襲你妹!
只聽“啪嗒”一聲,是硯臺落到地上碎裂的聲音。
再抬眼時,哪裡還有餘魚的身影。
雖然餘魚其人又滑頭又愛氣人,但那腳下的功夫確實是真真兒的,寧坤曾經跟餘魚比過輕功,卻也是差了餘魚一大截的。
用寧坤的話說,就是術業有專攻;用餘魚的話講,他就是偷兒嘛,腳下功夫不練好,那還怎麼混哪?
但不管如何,餘魚是個人才這件事,是個不可否認的事實。連寧坤都承認了的。
雪海望著門外澄澈的天空,心想:第一個發現餘魚的四殿下可真的是慧眼識珠了,就憑這份眼力,四殿下就比這位人在眼前而不識的太子強上一百倍。所以,這個天下,註定會是四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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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元魍視察
大輿歷十九年九月,各地秋收開始進入如火如荼的階段。
雍州毗丘縣雖有良田萬頃,卻本是一處沒有開墾過的荒地。自兩年前,朝廷一口氣從西邊調來六千以勞代罪的犯人後,這裡才慢慢被開發出來。
頭一年先是要把地整理出來,然後重新規劃土地、就地屯田。十九年年初的時候,犁田耕種、播種插秧,才慢慢進入軌道。
元魍到這兒的時候,還是這個地方第一次有莊稼收成。
根據朝廷頒下的政策:基本上是一個家族為一個單位承包經營一塊土地,不按人頭、只按勞進行分配糧食,收成好的土地的承包家族下一年就會得到充足的口糧,而收成不好的,不僅要剋扣糧食,整個家族還要受到懲罰;並且在其中貫徹連坐制度,一人犯錯,便是集體同罪。
因此為了不禍及家族其他人,為家族延續血脈著想,每個人都勤勤懇懇得工作著。
元魍初來乍到,自然是到各個屯田裡去視察收成。
雖然這些重犯說是前朝餘孽,但這些人在前朝裡不是當官的,也是江湖上的俠客,否則普通百姓哪裡有那樣的血性來對抗新朝?
讓這些人舞文弄墨可以、耍槍弄劍也行,但要讓他們幹農活,那就有點難度了。
畢竟他們前半輩子從沒做過這些,後面十幾年也全在煤礦裡度過了,農活看似簡單,幹起來卻還是很有技巧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起來的。
因此這一年毗丘縣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