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藍眼角抽了幾下,終於知道您為什麼要蹲在船尾了。因為血無衣在船頭,您就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自己一個人暈著。
金藍撫上他的背:“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打牌的時候還氣勢如虹呢。
元魍道:“當時一門心思就在血無衣身上,倒是沒注意船在行著。”再看看翻滾的江水,“一出來,就感覺到噁心了。”
金藍突然道:“這麼說來,這是你第一次坐船啊。”
元魍點頭:“嗯。”前十六年困在皇宮中,自然是沒機會乘船的。
金藍看看那深不見底的江水,再問:“你……水性如何?”光注重小四的武功文學培養了,竟忘了教他一些常識性的東西,譬如游水。
果然,元魍的答案沒有出乎她的意料:“我不會水。”
金藍扶額:“南方那可是水鄉,先有水再有地。你這不會水怎麼行?到了瀛洲,咱們找個地方,讓你先熟悉水性吧。”
元魍看了看她,沒說話。他沒告訴金藍的是,自從他五歲時,被太子跟三皇子按到御池差點溺死後,他對這大片的水,就有了一種莫名恐懼感。
但是,既然現在金藍讓他學,那他就去學,克服再大的困難,他也要把這水性掌握熟咯。
金藍看看風向,兀自言笑:“還好這兩天應該沒有暴雨,即使你水性不行也沒什麼大關係。”
。
事實證明,即使江上沒有狂風暴雨,不識水性的人也是有危險的。
因為還有江賊!
要不“天災”“人禍”這兩個詞總是連在一塊兒的呢?
這便說明此兩者的破壞力從古至今都毫無差別啊。
沒有天災,人禍一樣能要人性命。
這是半夜金藍被沖天的火光漫天的煙霧薰醒時,得出的感想。
尼瑪誰能解釋下這底下在漏水,上頭在起火,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
曉得情況的那個被人拎著後頸衝進來了:“不好……好了,遇到江……江賊了!”諸葛公子一身裡衣皺巴巴的,英俊的臉蛋變得黑不溜秋,好像嘴角還開了花,不知道被誰趁亂揍過。
金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江賊?不是隻劫財嗎?你他媽看看現在,這是在要人性命啊!”
所以,她就說,水上難逃啊。只要有人蓄意在水上發起攻擊,那他們就完了。也是因此,他們才棄了寧古城水路直通南邊的道路。
沒想到,到了這裡,還是著了道兒。
這下套兒的,到底是哪一方人馬?
京都皇宮裡的人?血無衣的對頭?還是……臨州諸葛家?
諸葛文才無辜得想哭,他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一覺醒來,覺得外頭大亮,於是到甲板上瞧瞧。
一出去,他頓時驚了。
周遭大火啊!
遠遠的,彷彿看到船隊,頂上還有“江”字的旗幟。
他只聽說綠江後半段有江賊,從來沒聽說過這往瀛洲的這一段也有啊!
難道江賊移窩了?
而且這船上亦有他諸葛家的名號,就算是江賊,也不敢輕易下手才是啊?
他知道的也不比這些人多啊,怎麼一個個見了他,都是一副拼命的模樣?
之前那個姓血的護衛直接就給了他一巴掌,他到現在頭還暈著沒清醒呢。
劉全一把扔了諸葛文才,啐一口:“姑娘,這船保不住了,咱們只有跳水了。”然後左顧右盼,“主子呢?”一般這種時候,他家主子應該會第一時間趕到金藍身邊才是啊,今天怎麼不見人影。
金藍一拍腦袋:“糟糕。”元魍本來就暈船,傍晚點才吃了藥,昏昏沉沉睡了,這會能不能破了藥性醒過來,還是未知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