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文才心力高度集中應付完諸葛家主,疲憊得回到自己院子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他開啟房門,習慣性得往屏風後頭走,準備洗去一身塵灰味兒,正好在澡盆裡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
除去外衫,正準備解中衣時,這位突然像是心靈感應一般,抬起頭來,急吼吼得跑了出來。
果然,那群神經病又來無影得出現在了他屋裡。
文才公子悲傷莫名:“你們下次進來前能敲一下門嗎?”這一點隱私權都沒有了啊。
金藍從善如流:“行,那我們再進來一次。”跑到門邊兒上,拍了下門板,然後繼續坐回位置上。
諸葛文才心內鬱結,你這敲跟沒敲有什麼區別?
無奈揮手:“都跟你們說了這裡完全是家主說了算的地方了,不比別處,你們難道就不懂‘低調’兩字怎麼寫嗎?”這府裡,眼線眾多,這麼大群人浩浩蕩蕩得聚在他屋裡,就怕別人不知道他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劉全趴到地上:“低調?我已經很低啦。再低,就要到泥底下去了。”
文才公子跟這群神溝通無能,開始吐血。
轉頭,就見趙小才小盆友潑墨揮毫,旁邊是玉多多一邊猥瑣得打量自己,一邊指導小盆友的大作。
他湊近一看,這回不吐血了,連心肝肺都想一塊兒往外吐了。
圖上畫的竟是一幅裸男。這不是重點,主要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那麼像他諸葛文才啊!
尼瑪小盆友,你的繪畫天賦,難道就是這樣用的嗎?
諸葛文才仰天悲嚎:一定要儘快把這群人打發走,否則他們諸葛家未來的家主、未來的希望就要毀在他們手上了!
元魍開口:“別鬧了,這邊確認完了,我還有給金藍買藥的正事呢。”
文才公子更加悲哀了:依這人的意思,他們諸葛家更迭家主的大事還比不上給金藍買藥這件“正事”重要。
破罐子破摔,這位對這句話來了個斷章取義:“那您還是趕緊辦正事去吧。”
金藍笑道:“三公子怕我們來確認什麼嗎?”
諸葛文才皺眉:“我行正站直,有什麼可怕的?”
金藍點頭:“那好。我問你,你在碰到我們之前,就不是諸葛家主那邊的人?”
諸葛文才沒答話。
金藍又道:“說直白點,就是原家主跟現家主不對頭,你是站在原家主那一邊的。”
諸葛文才嘆息,知道這些人精明,沒想到會精到這個程度,就憑在門口跟忠伯的幾句對話,他們就能猜到這麼多。
事情已經進展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刻,諸葛文才也不再隱瞞:“是的,你們猜對了。”
眾人沒有出乎意料的表情。
金藍道:“我想跟你確認的不是這一點。”肅顏望向諸葛文才,“我想確認的是,既然原二位家主那般器重你,你有沒有存了將現家主斬落馬下、取而代之或者挾小才以令諸侯的心思?”
諸葛文才大驚:“絕對沒有。”
以前或許覺得在這諸葛府中,有太爺跟老夫人的支援,自己可以跟諸葛鴻才一爭高下。畢竟那位的家主之位,實在是不明不白。他心內亦存著不服跟氣悶,因為他總懷疑當年二姐失蹤跟大哥鴻才有關。
直到碰到了趙小才,遇到了這群人,他便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耿耿於懷,只是因為大哥為奪家主之位使出的卑鄙手段,讓他覺得齷齪不堪,文人的氣節讓他覺得整個諸葛家都骯髒無比、難以忍受。
若當年二姐順利當上家主,或者今日小才重得家主之位,他一定會盡心輔佐。
金藍對此答案很滿意:“這樣,我就放心了。”
諸葛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