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才悠悠閒閒又道,“既然端木大人說是微臣殺的人,那總得拿出點證據來才行吧?你是當場抓住了那殺手還是你從殺手身上找出了我宰相府的印記?”
端木正咬著牙關,無言以對:當日,那殺手彷彿鬼魅一般,出入他府邸如入無人之境,他只來得及瞧見那人虛晃的身影,再抬頭看時,成銳已經被切頸而死;雖然這個時候成銳死了,對他來說也不是壞事,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吃了這麼大的悶虧,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
趙傳見他不答話,假裝驚訝得反問道:“難不成是端木大人想要嫁禍——”尾音拖得極長,很有些得意洋洋的意味。
金藍詫然:看端木正臉色,極是難看與隱忍,似乎人真的不是他殺的,也就是她之前的推斷錯誤;她驚訝的不是這點,她驚訝的是趙傳似乎於撇開此事很是胸有成竹,並且正一步一步得逼得端木正無力反擊。
這趙傳,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步步心機竟能與把端木正比下去了,或者說他背後到底有什麼樣的高人在指點?那個能在重重阻截下還能殺人並且不留一點線索的殺手又是哪個?
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了上來。金藍有點頭疼,對付趙傳跟端木正兩個,已經是要了她的老命了。這個關鍵時刻,可別再出現什麼變數了。
但她的擔憂沒過多久,就在見到趙傳推薦入宮的那人時,自動消除。
那人一身紅衣似火,即使站在這金碧耀眼的宮殿裡,亦是一番梟雄霸主風範,那似笑非笑的眉眼間,只一流轉,便是天地俱暗,不輸一絲光華。
去了當年的少年模樣,拔高了個頭,正是血無衣!
一瞬間工夫,金藍一切就都瞭然了。
原來趙傳背後的高人是血無衣!
原來那個殺手也是血無衣!
金藍一下子就安下心來,雖然血無衣性格甚是不靠譜,但其人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再說在這個豺狼虎豹雲集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個熟人,一個可以倚仗商量的老朋友,怎麼都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金藍是安心了,但是另外一個人卻開始不安起來——那就是端木正。
雖然當年端木正只見過血無衣兩面,但那般風骨,即使當年只是少年,也給端木正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此沒過多久,端木正便認出了這人便是當年借住在諸葛家與金藍在一起的人物。
端木正這才覺出事情似乎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不受控制了。
他急急忙忙就去牢裡找自投進獄後便再沒管了的金藍,自是無果。
他再去尋諸葛驚才跟文才,卻發現諸葛家也是早就人去樓空。
至此,端木正已經能夠肯定自己似乎正在某個圈套裡越陷越深。而他卻是看不清設下圈套這人的目的。
此話暫且不提。
只說趙傳極力推薦血無衣為宮中御林軍總管,道宮中正缺高手,血先生是武林奇人,定能護衛陛下萬全。
朱佑帝開始倒是擔心趙傳別有居心,放這麼個來路不明的人在自己身邊定是要圖謀不軌,甚至可能對他已起殺心。
但是帝王見金藍面色雖稍稍有異,卻是喜大於驚,便半推半就的應下了此事。
直到閒雜人等都退去,帝王又宣了血無衣進殿安排事宜,金藍才有機會跟這久違的朋友說上話。
血無衣繞著大殿走一週,再走到龍案跟前,瞧著那張金光燦燦的大龍椅,嗤笑道:“就這把椅子,也值得元小四費那麼大工夫?”
朱佑帝雖從這人眼神中,也能瞧出他的傲氣與不馴來,但卻實在從來沒人對他這般不敬過,並且這話似乎對元魍亦是不屑一顧。
帝王頓時面色一變,就要發作。
金藍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