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手底下多一對金童玉女,少一雙孤寡怨偶啊。”
月老聽了這話,真想噴金地藏一臉黑狗血給她人道毀滅掉——
上神中有以清雅出塵聞名的,也有以法力高深獨樹一幟的,但無恥到這種境界的,大約獨獨只有金十三這朵奇葩了。
明明是越權瀆職,她還真能找出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並給你說得頭頭是道。這般胡扯八道,也不怕膈著牙!
月老瞪著眼,好半天氣兒才順了過來。
他素來知道金地藏的性子,索性也就不與她再置氣,省得到最後,氣到的還是自己。
於是,小老頭兒無奈得揮了揮手:“算了,我也不同你計較。這事兒我也不管了,反正也算是你錯有錯著,你倒是把那崇武帝隱藏著的姻緣線給找了出來。以後就任他們自己發展了,你也別老待在這凡間了。煙火氣兒太重,恐怕要損折到你的修行。”
倒是金十三大吃一驚:“你說什麼?隱藏著的姻緣線?是誰?你不是說崇武帝元魍是天煞孤星嗎?”
月老被她驟然提高的聲音嚇一大跳,他比金十三更加莫名其妙:“不是你給他們牽的紅線嗎?這會兒怎麼來問我了?”
手腕子一轉,從虛空中摸出一本紅色綢緞封面的姻緣簿,默唸幾聲口訣,姻緣簿應聲而開,翻到中間某一頁上,月老指出其中一雙配對給金十三看。
雖然還處於隱隱約約的狀態,沒有顯現完全,但上面的名字,金十三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分明的。
元魍——明月。
金十三盯著那兩個名字,眼睛都快直了,似乎有點不可置信,又有點鬆了口氣,還有點說不出來的酸楚,一時間竟是百感交集。
她喃喃著:“果然是他們倆……”頓了頓,又道,“可是什麼是隱藏的姻緣……”
其實當時她的狀態只是有點茫然,不過是想找點話來說說,沖淡心中奇怪的感覺,至於具體說的什麼內容,她自己恐怕也是不在意的。
倒是這東西牽扯到月老的專業,於是,他便給金十三解了惑:“所謂隱藏的姻緣,是雖然本來不記載在姻緣簿上,但是命運裡卻是註定有交集的兩個人,因為某個契機,繫上了紅線。而大輿皇朝帝王這一對的契機,大約就是你金十三的胡攪蠻纏了。”
金十三不理月老對於自己“胡攪蠻纏”的評價,只是皺著眉頭一個勁兒得開始數落:“明月雖然長得不錯,家世也可以,但她到底給先帝生過個兒子,這會兒,若是與崇武帝結合,肯定得在歷史上給元魍留下個汙點。再說,這個人美則美矣,卻沒有度量,恐怕往後會給元魍生事。還有,她從前連自己的丈夫都敢加害,以後難保不對元魍不利……”
月老打斷金十三的叨叨不休:“夠了你!”小老頭心裡頓時又升騰起捏死金十三的慾望了。
他一邊告誡自己“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一邊努力擠出和顏悅色,道:“你確實說的都對,那明月氣量狹小、心地陰毒。而崇武帝元魍卻是心腸冷硬、連親生父兄都敢下手的桀紂一樣的暴君。這兩個,一個心狠,一個手辣,一個鰥夫,一個活寡,不正好是絕配麼?更何況,你自己牽的線,這會兒哪兒來那麼多囉嗦?”
金十三憂鬱:“我現在覺得明月不合適元魍了,想重新給崇武帝牽線。您有沒有什麼法子,把那紅線從明月身上扯下來?”
月老按捺下暴走的情緒,再問:“那你想給崇武帝找一段什麼樣的姻緣?”
金十三在腦中開始勾畫:“那女人最起碼得是貌如春花、心比佛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拿得了繡花針、扛得了金槍刀,打得過武狀元、鬥得過後宮妃,當然,她還得對元魍一心一意,一生中只有這一個夫君,與元魍同甘共苦,為元魍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