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雅已然泣不成聲。
“喂,我怎麼從來就不知道,我在你眼中是那麼重要的?”
耳邊忽傳來一聲輕笑,張揚的風格讓咲雅驀地驚在原地。
那個聲音來自身後,她卻不敢回頭,過大的驚喜與翻轉讓她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可她又怕空歡喜一場。
“怎麼了?你不是很想我麼?”飛鳥空的步伐邁得很大,他聲音也愈發嘹亮,雖在嘈雜的人群間一下子便消失了,卻瞬間沉浸到了咲雅的心底。
她倏然回眸,似乎是用盡了勇氣。
——是他。
但那又在這一剎那,她猶豫了起來:“為什麼?你不是應該……”
“應該如何?像傳言的那樣,被民主黨的核心要員綁架,由此威脅我父親,而他這回選擇了僅剩的親人,偏偏對方卻沒有信守承諾,我被殺害,結果父親到頭來卻是兩頭空嗎?”飛鳥空似笑非笑,他湊過來,挑起了咲雅的下頜,“吶,告訴我,你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嗎?”
“……”咲雅不語。
“我記得你曾說過,這是你那位‘老師’的專利。”即便這樣說著,飛鳥空卻不曾放手,反而翻轉手指捏住了咲雅的下巴,將它微微上抬,“不過既然兩年前已經被我打破一次,那便不是專利了吧。”
說罷,他偏轉過臉,對著那朱唇吻了下去。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劃破空寂,咲雅舉著火熱到發疼的手掌,死抿著嘴唇看向因被掌摑而偏過頭去的飛鳥空。
那個少年整個人顯得有些僵硬,似乎除了疼痛外,還因為意想不到的驚訝而動憚不得,卻又帶有幾分憔悴的消瘦。
“你這個白痴!”咲雅大聲喊道,哪怕因為周圍的喧囂而導致沒人注意到這邊,她甚至還覺得不解氣,對著眼前的人就一腳踹了上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以為你不在世的那一刻我差點崩潰,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什麼,我……”
“你給我閉嘴!”飛鳥空的話立刻被咲雅所打斷,小姑娘似乎真得發了火,她對著飛鳥空又踢又打,“你剛才想要做什麼?強吻我嗎?你以為你可以得逞?!我現在再告訴你,凡事不過三,你要是再對我做出那種動作試試看,說了不是你的專利就不許你動,容忍你一下還蹬鼻子上臉了嗎?!”
“喂,我可不是……”
“夠了!誰要聽你解釋!你要是真得死了……你要是真得死了……我……”
淚水在這一刻決堤。
她終於再也說不出話來,語氣哽咽,最終泣不成聲。
——你要是真得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這種話,到底要如何才能對你說得出口。
她衝上去擁抱那個少年,死死地抱著他抱得那樣緊,好像生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境,生怕他立刻就消失不見。
“你知不知道……你很重要……你一定不知道的對不對……”她啜泣著,卻又在一字一句地說著,“謝謝你還活著……真得……謝謝……”
飛鳥空那因被突然抱住而緊繃的身體逐漸地放鬆了下來,不知道是時間的原因還是她逐漸緩和的話語。
“……現在知道了。”他這樣說,第一次對眼前的女孩子用那麼溫柔的語調,“也謝謝你,讓我發現,原來我也可以在別人心裡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他是個疲憊不堪的孩子,人生的旅途雖然不常,但卻經理了太多太多的是是非非,讓他的心萌上了灰塵。
但這個女孩子成了開啟他心門的一扇窗。
她對自己的不屑,她的那些倔強,她為了喜歡的人不斷地勇往直前……這些自己無法擁有的美好事物她都緊握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