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力敲門。“宙,你在不在啊?”
沒人回應。
“宙,我是寶蝶,你還好吧?”
還是沒人回應。
完了,完了,一定是被煙嗆昏了。完了,完了,她千里迢迢來找他,如果他就這麼“掛”了,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宙,快給我開門,快給我開門啦!宙,我是寶蝶,宙啊,我——嗚……哇……”她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足以驚動鬼神。
敲門聲轉成急促地拍擊,砰砰砰地有如萬馬奔騰,令人心驚。
完了、完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寶蝶驚駭不已;不行,他不能死,她還未告訴他,她愛他呀!一思及此,她更卯足了勁,用自己的身體撞門。
她不要命地衝撞著,痛的感覺從四肢擴散到全身,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就在這時門開了——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子來,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忘記了所有痛楚,淚水不爭氣地潸潸滑落。
“咳、咳!”裡頭傳來了陣陣咳嗽聲,她看見一個亂髮蓬鬆的野人衝了出來。臉上用白毛巾捂住了口鼻。
那人一出房門就破口大罵:“是哪個瘋婆子哭聲這麼難聽?”
“是我,是我,你是宙?”寶蝶激動的聲音幾近喑啞。
宙撥開住臉的亂髮,不敢置信地盯著她,整個人有如雕像般僵住了。
她看見了他的臉,好瘦好瘦啊!雖然仍是帥得叫人傾心,但那清癯的臉龐教她心疼不已,淚水又再度不爭氣地滑落了下來。
“我是寶蝶。你昨晚把我扔了出來。”她一想到昨晚,隱忍不住轉而大哭了起來。
宙目瞪口呆的,搔搔頭。“我發誓,我不知道那人是你。難道是我喝醉了,不然你怎會來找我?”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悽然低語。
“我——一切都是誤會。你知道嗎?那封信是淺草偽造的,我們都被騙了。”
他整個人呆住了,不敢置信,以顫抖的聲音重複著:“信是假的?”
“是的,真正信的內容和你們明得拉麗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宙,我錯怪了你,我很抱歉。”寶蝶走到宙的面前。
宙緊緊地抱住她,用盡他全部的力氣,想把這些天來的相思傳達給她。
“這一次是在作夢,我知道的,一定是作夢。”他倉皇地叫著。
“不,宙,這是真的,你用手觸控我,我是如假包換的寶蝶!”她忍不住又哭了。
“你哭了。”他用手指幫她拭淚,接著把手指放進自己的口中,嚐到鹹鹹的味道。
他吻幹她的眼淚。“如果是夢境,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永遠、永遠不要。”
“宙,在你走了之後我才知道我愛上你了,我對你的感情跟我對養父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愛你,渴望成為你親密的愛人,我不能沒有你。”
她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像颱風夜的狂雨落個不停。
“你說真的嗎?”這幸福來得太快了,令他難以相信寶蝶回到他身邊了。
“你不會說你不要我了吧?”她看他遲疑的樣子,不禁緊張了起來。
他將她摟進懷裡喊道:“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你以為我把自己困在這裡,無盡期地等你漂泊的母親歸來是為了什麼?”
“你把所有進來這房間的女人轟了出去是為了我?是嗎?”她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胸膛裡。
“當然是,我寧可痛苦地在床上想你,想到輾轉難眠,也不要別的女人。”他顫抖地觸控她每一寸肌膚。
想念她想得快發瘋的他,大膽地撫觸著,不敢相信昨天還處於地獄的他,今日已在天堂裡。
宙讓寶蝶進房來,他細膩而溫柔地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