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龐某覺得這次大單於的行動,目的並不僅僅是防禦或者吞併左部!&rdo;龐文紹說道,&ldo;因為大單於離開王庭之前,曾接見了一位中原客人!&rdo;
&ldo;中原客人?&rdo;秦驤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ldo;是誰派來的?&rdo;
龐文紹搖搖頭,說道:&ldo;龐某費盡心思想要打探到有關此人的訊息,然而即便是單於身邊的近侍都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來頭!&rdo;
秦驤聽到這裡,不知覺地掃了一眼鐵崑崙,說道:&ldo;那單於的生母玉息閼氏是否可能知曉?&rdo;
龐文紹仍然搖搖頭:&ldo;此人的身份,恐怕只有單於才知道!玉息閼氏與大單於母子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單於的很多決策其實都沒有徵詢過玉息閼氏的意見。&rdo;
秦驤回想起半年多前他和鐵崑崙來見玉息閼氏,當時他就好奇為何單於的母親不是住在金帳,而是安置在外面的王帳之中,原來還有這一層的原因。
對於那名中原人的身份,秦驤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朝廷沒有派人聯絡過鷹戎右部,這人應該不是代表朝堂上&ldo;清流&rdo;&ldo;外戚&rdo;&ldo;帝黨&rdo;中的任何一股勢力,而眼下熱衷於做這種事的,也就只有燕王了。當然蜀王也有動機聯絡鷹戎右部,然而他沒有這麼快的速度,蜀王不可能在燕王與鷹戎左部結成同盟的同一時間聯絡到鷹戎右部。因而事情只有可能是燕王同時派出了兩撥人馬,同時與鷹戎的左、右部都達成了某種協議。
然而問題來了,既然燕王已經有了鷹戎左部為盟友,卻為何又要多次一舉去聯絡左部的死敵?鷹戎兩部水火不容,即便為了利益勉強合作,這樣的同盟對於燕王來說也是極難駕馭的,更不用說通力合作了。既然弊端如此明顯,燕王又為何要行此策略呢?
告別龐文紹之後,秦驤一路上都在冥思苦想,他思考了好幾個可能性,都被一一推翻,最後鎖定了一個最有可能的原因,但是這個原因,卻又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他甚至都不敢確定燕王的目的就是如此。
二人回到了眾人的駐紮地,正巧一名狼騎趕來,說是奉了玉息閼氏的命令,請秦驤和鐵崑崙入王庭一趟。
秦驤倒沒什麼,他知道玉息閼氏的目的;鐵崑崙臉上倒是一副為難之色,對於這位欲求無度的舊情人,他已經預見到自己去見她的下場。當即鐵崑崙對秦驤連使眼色,乞求他不要答應前往;然而這是接近鷹戎高層的最好機會,秦驤又怎麼會輕易放過?當即他就答應下來,天黑之後前往王帳面見閼氏。
此時的秦驤已經完全不在意鐵崑崙的白眼相待,他迫切地想印證自己的推測,為此玉息閼氏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不去見她套取訊息,實在不明智。
漠北的春夜來得很快,酉時剛過,天就黯淡下來,秦驤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鐵崑崙向玉息閼氏的王帳走去;王帳的門口,照樣是兩名侍女,只不過已經不是半年前見到的兩名年輕女子,而是兩個上了年紀的半老婦人。而這一次,鐵崑崙被攔在了門外,只有秦驤一人進去面見玉息閼氏。
帶著疑惑秦驤入了帳中,玉息閼氏的身邊站著兩名年輕的侍女,秦驤細細辨認發現就是上次見到的兩人;然而半年不見的玉息閼氏,臉色憔悴了很多,皺紋也爬上了她那原本精緻無暇的絕美容顏。
&ldo;秦公子,坐!&rdo;玉息閼氏照例是斜倚在胡床上,有氣無力地指著身邊的羊絨毯子說道。
秦驤屈身致禮後便坐在了毯子上:&ldo;不知閼氏召見,有何吩咐?&rdo;
&ldo;你很講誠信,脂粉也很好用,不過哀家恐怕是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