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溫懷修眉頭輕挑,“江州林家?”
不等景颯聆開口他就繼續道:“當初我父親確實也是南下的,至於是不是江州林家,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有八成可能。”
說著他嘆道:“從來你在皇帝手下做事都只管自己的任務,不會去理會別的人的事,這次你卻來過問我父親。我可不認為你是在擔心我父親。”
“嗯,不是。”景颯聆直言不諱,他最擔心小丫頭,“對了,我其實有了一個猜想,我覺得你父親和我找的東西都不是最終目標,最終的目標應該是一個寶藏,還是一個可以挽救如今內憂外患的景國的寶藏。因為隨著北邊少數名族的動亂,皇上越來越緊張了。但是他卻很少在想如何應對那些動亂,更多的是在問我當初自離開望都後發生的一切。他應該是在把希望寄託在那寶藏之上。”
不管是對皇帝心思的猜想還是如今皇帝的行為亦或者是有關對寶藏的猜測,都不是能夠隨隨便便說出來的話。便是他們出自同門,景颯聆也幾乎從來不會在他面前講關於朝事、關於皇帝的事。
現在卻……
溫懷修當即冷了臉,“你一早就知道我不願沾上這些事,現在在我面前講這些是為什麼?就為了保護葉非塵那個小丫頭,所以你不惜也把我拖進去?”
葉非塵如果真的會那種皇帝一直在尋找的語言,而景颯聆關於寶藏的猜測又全部都是正確的,那麼葉非塵就會變成很關鍵的人物。
而往往,關鍵人物都會比較危險。不說如今巴不得景國亂掉的北方各民族,就是景颯聆在外遇到的那場埋伏的幕後之人就不能小覷,至少不知是敵是友。
“懷修,不是我要把你拖進來。而是你想想,若我的猜測成立,溫府又怎麼會脫離整盤棋局。而我的猜測,會不成立嗎?這些年……我自認對皇上還是有些瞭解的。”
如果皇上派景颯聆和溫恆分別去的是南方兩家最有名的書香世家,那麼北方的書香世家又怎麼跑得了。
溫懷修臉色更陰了些,美麗的臉上彷彿蒙了層層霧氣。
若果真是那樣,那麼皇上要他父親去林家找書,同時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或者是逼迫父親也拿出那樣的書來呢?
眼眸悠悠,他想起來了。在父親四年前離開之前的前幾天,父親笑言他要辭官雲遊也不知多久才會回來,所以在走之前要把心愛的書都拿出來曬曬。那一次,整個溫府的書幾乎全部都被下人弄了出來,費時費力,好不容易全部都曬好,卻也沒有見到父親真正高興的模樣。
當時他以為父親是因為要出門而有些傷感如今看來,也許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
“尹府呢?”溫懷修問道,聲音有些飄渺。
“你忘了嗎?現在的國子監祭酒尹鶴雖然是尹府的當家,但是事實上他只不過是尹府的嫡次子,早早的就分出了主府開館授學。五年前一場大火將真正的尹家給燒完了他才成了尹家家主,成了國子監祭酒。那一場大火燒的那麼幹淨,怕是一本書都沒有留下,皇上又何須去找?”景颯聆慢悠悠的道。
“我從不關心這些事。”溫懷修此刻面容已經恢復平常的樣子,淡淡道,“溫府沒有奇怪的書,這點我敢肯定。早在二十歲之前我就已遍覽溫府藏書,沒有遺漏。”
景颯聆看了看他,知曉他不願參和進朝堂之事,也不再勉強,只道:“如果你覺得沒有書所有的事都和你無關我也不再說什麼。言盡於此,往後你當心些便是。皇上他有點心急。”
當了二十年皇帝,卻一直的被太皇太后壓著,如今又面臨內憂外患,皇上那早已受到極大壓迫的神經也不知道會朝著那個方向發展。沒有人就如表面上看的那樣溫和。
景颯聆離開溫府,悠悠的行走在小巷之中。出了小巷,他也沒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