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緒是因為景颯聆開玩笑的那句話。
即便是玩笑,也不可否認其中帶有他最深刻的想法。他希望她乖乖的做一個美麗女子。
戰場、陰謀、權術……一切有關黑暗的東西他都不想要她觸及,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個乖乖的美人,處深閨之中,把今兒沒撲到蝶昨兒花凋謝了當做最大的愁事。
葉非塵想她是懂也是理解景颯聆的想法的,但即便她懂,她也做不到。
她對白城有絕對的責任,為了守護城中百姓,即便是上戰場也絕不後退半步。這是她曾今給的承諾,她忘不了,也不會忘。
而對景颯聆,她不說抱歉,卻始終有點愧疚。
紅翡珠包裹著白玉的梅花簪子被輕巧的插入髮髻中,讓原本就靈巧飛動的髮型更添了幾分美麗端莊。
景颯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那組成梅花花瓣的六顆紅珠,眼神又柔了幾分,半響沒別的動作。
在葉非塵疑惑得想要偏頭詢問的時候景颯聆嘆道:“小丫頭,你總是容易想太多,總是……不那麼相信我……”
“我沒……”葉非塵張嘴欲反駁,卻被景颯聆抬手按住了唇。
景颯聆身子稍一旋轉就坐到了床上,抬手止住葉非塵要出口的話,溫柔的看著她。
“到現在你都依舊覺得當初你離開是有很多理由,有不得不離開的原因。而且,你認為你的離開是當時情況下解開你被各方束縛的最好的解決方法,甚至覺得那是為了我們能長久在一起的最正確的選擇。兩年,你不覺得有什麼。”
那暗無天日的兩年,她不知他過得多麼寂寞。
葉非塵聽出他聲音裡背後隱藏的那抹沉痛,只覺得嗓子發啞,她想要說她並沒有覺得兩年沒什麼,想要說分開的兩年也很難熬,但她說不出口。
心一下子沉悶的無法呼吸,她抿了抿唇,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他能說出他心底最真正的想法,無論是怎樣的,她都想要聽下去。
因為剛剛那麼一霎那間,她忽然就意識到了,在這段感情中,她真的有些‘自說自話’。
“你似乎總是記不清,一早我就說過,不要離開我,不要想逃離我的身邊。當然,你可能把那當做我受毒素影響而出現的偏執。可我告訴你,在毒素清除之後,我依舊那樣想。”他眼底的柔光沒有撤去,甚至更柔了幾分,然而,眼底卻似乎有塊地方有著散不開的陰影。修長的手指眷念的在葉非塵的白細的脖頸處徘徊,極致的溫柔。
葉非塵覺得便是此刻他重重的掐了上來她也不會意外。而這兩年培養出的那應對危險的條件反射,讓她差點就忍不住出手,交疊在膝蓋上的手已然翻轉,在關鍵時候生生停下。
指尖僵住,下一刻便被大手包裹。他帶著薄繭的指腹撫過她晶瑩的指甲殼。
葉非塵輕輕閉上眼。
“我很生氣,想著只要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你一頓才行。然而,見了這樣的你,我不忍心。”景颯聆低醇的聲音在屋子裡淺淺的滌盪開來,“只是,當初也好,現在也罷,你總還是不夠相信我。當初你不相信我可以好好保護你,現在你不相信我可以體諒你。是不是?”
長睫顫動,葉非塵唰的睜開眼,看向景颯聆。
“不是!”
葉非塵有些生氣,她知道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可能有問題,但是卻絕對不接受景颯聆這樣的說法。她是相信他的,一直是。
景颯聆凝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