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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下馬,將我抱到地面、拴馬,手牽手,我們一起往森林深處走去。

“想唱歌。”

“唱什麼歌,豆漿油條嗎?好,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你了不起的歌聲。”

“太子殿下,讚美別人歌聲了不起時,請不要掛上輕蔑笑臉。”我用四根手指頭把他的笑臉拉平。

“我沒有。”他正色。

“我沒瞎。”我瞪他。

“好吧,我承認有一點點。對不起。”

“多大一點?”

“這麼大。”他比出兩根手指,大拇指和食指幾乎要貼在一塊兒。“不過,你可以唱唱,說不定我會從此改觀。”

“也是,我進步不少了呢!”我大言不慚。

“快唱,我洗耳恭聽。!”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愛情原來的開始是陪伴

但我也漸漸地遺忘

當時是怎樣有人陪伴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

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葉子-阿桑

當我沉醉在“美妙歌聲”裡時,阿朔一把抓住我,凝重的表情讓我誤以為唱到禁歌。

“怎麼了?”我不解。

“以後不會了。我發誓,再不讓你一個人孤單狂歡,不讓你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不會讓你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你永遠不會失去我,我會陪在你身邊。”他發誓。

說傻話,他是堂堂太子殿下呢!將來要成為以天下社稷為己任的天子,哪來那麼多時間做“陪伴”工作?

我輕笑。“是唱歌,不是暗喻,我沒怪過你。”

他沒理會我的笑意,凝聲問:“很苦的,對不對?那個拋開我、遠嫁南國的路程。”

這話他問過一回,我避開了,他再問,我仍然打死不說。

那個苦,我連對自己都不吐,總是壓著笑著,騙自己沒那回事,怎麼可以他一問,我就和盤托出?

我搖頭。不苦、不苦……說兩百次不苦,再大的苦也變得不苦了。

“說謊!”他橫眉。

我還是搖頭。

“騙人。”他的眉頭漸漸聚攏。

我搖頭、搖頭,把頭搖成天橋下賣的波浪鼓。

“逞強。”

終於,他一句逞強逼出我的淚水。

真壞,害我明明在笑,卻扼不住滿腹酸澀。

“對我示弱,不會被抓去斬首示眾。”他又說。

垂首,淚水一顆顆掉到胸口,掩飾性笑臉退位,我死咬住下唇,不明白自己是害怕示弱,還是怕被斬首示眾。

“傻瓜。”一雙大手把我壓入他胸口。“有苦,說出來……不打緊的……”

是他說不打緊的,是他說逞強不好的,是他不愛我說謊……好啊,要實話實說嗎?誰怕誰!

“很苦、很痛,這裡。”我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胸口。“那天,你讓三爺來,我知道你要娶別人,知道我們越離越遠,知道‘不可能’已經橫在我們中間,我大哭一頓。”

我仰起頭,鼓著腮幫子,哭得好可憐。

“我知道,你把手背咬得稀爛,把不聰明的腦袋撞得更笨,還說‘愛情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將就。我不喜歡將就,我要獨一無二’。”他輕聲複述著我說過的話,也不管我的心臟能不能負荷這份沉重。

“你是我的獨一無二,我卻不是你的獨一無二,不公平。”我指著他,撻伐。

終於說出口了,不用隱喻、不說大道理、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