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樣一個熱情率真、心胸豁朗的女孩兒,因為愛,所以包容一切。
甚至就連他抑制不住激動,總是在她還沒歡愉的時候就成了“快槍手”,也未能成為兩人之間的障礙。
她不僅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從未見過她皺眉頭,反倒那般溫柔細膩地安慰他,讓他稍稍心安一點,完全保留男人的尊嚴。
熱烈時,激情四射如同美豔女王;
開心時,爽朗豁達萬事盡付一笑;
不高興,叉腰瞪眼甚至捋袖爆粗。
這個真性情的女人,他雲逸鳴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他甚至無數次自責過,怎麼可以對她隱瞞那麼多,他甚至有些自卑,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活在地洞裡的鼴鼠,見不得光,遠遠配不上她那副剛烈爽直的性情。
這次被抓,給予雲逸鳴最大打擊的,不是辛博唯,不是七哥,不是那些他為之奔忙而淪為傀儡的後方力量。
男人之間的這些較量,得失成就都很正常,政場如商場,更何況這次事件本來就是政場、商場,甚至黑道勢力、宗教問題等等錯綜複雜的力量糅雜在一起形成的大染缸。
他雲逸鳴當初跳進去,註定要被染上一身黑,人不人鬼不鬼,要想洗清談何容易?
只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從未有過戒備的甜甜,曾經與他朝朝暮暮肌膚相親的女人,到最後,竟然是她……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結局,甜甜究竟是把他推下了懸崖,還是把他拽出了染缸,他已經無法下一個確鑿的定義了。
本來他已經安排好了啊,這次見甜甜就把她帶走,出國的途徑費格森早就已經為他辦理妥當,即使臨時多加進去一個人也完全沒有問題。
以前沒告訴她,很大程度是因為想要保護她。
那樣一個率直爽朗的女孩子,心裡藏不住事兒,萬一不小心說漏嘴,結果有可能就是招致殺身之禍。
他很清楚,心狠手辣的費格森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他原本只是想帶著家族生意渡過那一次金融危機,可是又怎麼能想到竟會因此走入不歸路,一步一步把自己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甜甜,他深愛的女人,嘴巴巴拉巴拉、卻毫無心機的女人,他是那樣想一輩子呵護著她,被她罵被她欺負,被她魚肉,心甘情願奉她為女王。
他一直在努力,不告訴她任何不美好的事情,讓她活在一個純淨的世界裡,然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帶她遠走高飛,找個偏僻祥和的地方,開一間診所,然後一起共度餘生。
雲逸鳴苦澀地笑了——此情可待成追憶,現在想什麼,都是惘然。
他的“餘生”現在看來很明瞭,無非就是兩個結局,要麼很短要麼很長。
國之叛徒,敵國情報員,問題交待清楚後,一槍崩了給個痛快,那是最奢華的結局。
如果他死磕到底,不要利利索索把腦子裡的東西全交待出來,或許還能再耗一段時間,等到費格森的搭救也未嘗沒有可能,畢竟他出了這麼多年力,多多少少還有一點剩餘價值,就算是為了保護機密,費格森也該有理由不能就這麼撇下他不管。
作為情報人員,雲逸鳴畢竟多多少少受過一些專業訓練,最基本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只可惜,他卻疏忽了最終要的一點——
費格森想要保護機密,其實有一條最簡單的捷徑。
不需要耗費太多人力,不會引起太大注意,成本低廉,可實施性強,成功率極高。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陶甜甜與蘇籬一起喝得昏天黑地,陶甜甜頭痛難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蘇籬笑嘻嘻地湊到鄰桌跟一群美女勾勾搭搭。
今天是雲逸鳴被抓走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