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信本身已是國家工作人員身份,錯過了這次機會,只是不能調入宣傳部機關而已,損失不大。徐國昌自有彌補他的法子,讓他在六中擔任一官半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聽吳軍講完,李承彥頭上也冒出了汗水。
“柳主任,你看……”
老爸搖搖頭,李承彥當即住嘴。卻不知柳主任搖頭是何含意。
“你確定抄襲江友信同志的文章,徐國昌同志是知道的?”
老爸沉吟著,追問了一句。
吳軍一滯,也不知道將徐國昌抖出來是禍是福,然則事已至此,出爾反爾是定然不行的了。
“是的,我向徐主任彙報過。”
“嗯。”
老爸又沉吟起來。
“吳軍同志,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組織上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處理。”
此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起碼還不夠案件的格,沒必要對當事人採取什麼強制措施。
吳軍不敢多說,擦了一把汗,慢慢退出去。
“這個徐國昌,簡直就是亂彈琴!”
嚴玉成一聽,氣得不得了。
我坐在書房的角落裡,卻偷偷撇了撇嘴。
你們兩位大主任,還不是靠周先生給你們寫的文章?怎麼這事到了人家頭上就不行了呢?自然這個神情是絕不能讓他和老爸看到的。
這可是兩位主任心裡頭的一個大疙瘩,胡亂拿來開玩笑,非被修理得一塌糊塗不可。
當然,三論《實事求是》與眼下這事還是很有區別的,一是周先生主動操刀,一是私下剽竊,本質不同。
“這個事情,確實挺嚴重。”
老爸附和道。
“身為領導幹部,公然指使下級剽竊他人的勞動成果,這種行為決不能姑息遷就。這種事情傳出去,人家怎麼看待這次徵文活動?嚴重的話,只怕會影響隨後將要展開的大討論呢。”
我的性子是比較謙和的,凡事與人為善,不為己甚,還想著要從旁給徐國昌開脫幾句,低調處理此事,聽嚴玉成如此一說,倒覺得不便開口了。
到底是一把手,看得遠呢。
老爸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嚴玉成皺著眉頭,沒有回答。涉及到徐國昌這個老資格的區革委一把手,不能不慎重。
“梆梆……”
小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解英探頭進來,說道:“老嚴,石馬區的徐主任來了。”
嚴玉成和老爸都是一驚,沒想到徐國昌會主動上門,而且來得這麼快。
看到嚴玉成和老爸從書房裡出來,徐國昌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略微有點不自然,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閃爍出警惕與不安。
一二把手穿一條褲子,這在地縣級班子裡非常罕見。向陽縣的歷史上幾乎更是從未出現過。尤以前任王本清和鄭興云為最,公然在主任會議上頂牛。
像王本清鄭興雲那種情形,底下那些想幹事的幹部不免心灰意冷。而另外一些熱衷“鬥爭”的幹部卻很喜歡,可以利用一二把手的分歧謀取個人最大的利益。
徐國昌是王本清一手提拔起來的,“鬥爭”意識濃厚。如今嚴玉成和柳晉才鐵板一塊,嚴玉成更是將組織人事的大權獨攬在手,想要乘間謀利,可就難了。
兩位主任與徐國昌握手都是神情嚴肅。老爸還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嚴玉成基本就是板著臉。我很識趣,跑到嚴菲房裡去了,只是將房門留了一條縫,方便聽他們談話。
嚴菲顯然沒想到我會進她房間。她已經習慣我一來就同他爸爸和我爸爸躲進書房嘀嘀咕咕。連解英都習慣了,只當是嚴玉成要刻意培養我,預備將來接班。見我進來,嚴菲輕輕歡